季雲陽點點頭,一個箭步又衝在了前麵。
唐欣見他步伐矯健身輕如燕,心下很是羨慕,若是以前的自己,走點山路也沒什麼,隻是現在這具身體太嬌弱了,剛剛坐下休息的時候,她看了下腳,腳底起泡了。
現在每走一步,腳底就鑽心的疼。
沒想到這才到山腳下,雙腳就這樣了,看來以後需要多鍛煉了。
兩人走了一會,就看到了石階,季雲陽告訴唐欣這是通往女媧廟的路,說他們隻要沿著石階往上走就可以了。
山裡空氣清晰,風景宜人,草叢裡隨處可見綻放的野花,淡淡的幽香隨著呼吸沁入心脾,令人神清氣爽!
唐欣好幾次以為要堅持不住了,結果,聞聞花香就又有了前行的力量。
季雲陽因為照顧唐欣,一路都是走走停停,不想,還意外地收獲了一隻野兔和兩隻野雞。
唐欣還在草叢裡踩了些白蘑菇。
這一次上山可謂是收獲頗豐,隻是東西多了,人也就更累了!
等兩人走到半山腰的女媧廟,唐欣感覺整個人都廢了,一下跌坐在廟前的石階上,張著小嘴直喘氣。
季雲陽身體底子比她強許多,但因為背著那麼多東西,額頭也出了密密麻麻一層薄汗。
他挨著唐欣坐下來,將水壺再次遞給了她。
水壺裡的水一路喝下來,沒剩多少了,唐欣克製地喝了一小口,就將水壺還給了季雲陽。
季雲陽卻搖頭拒絕了:“你喝 ,我不渴。”
“等會我們下山還要走那麼長的路,你不喝怎麼行。”唐欣將水壺硬塞到他手裡,板著臉道:“季雲陽,你記住了,我比你大,我是你姐姐,理應我照顧你才是,以後彆讓著我了。”
你才不是我姐,你是我媳婦兒!
季雲陽心裡反駁著,麵上卻笑了笑,說:“我沒讓,是真不渴。”
唐欣有點生氣地瞪他:“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他嘴唇都乾的起皮了,這一路上都是她在喝水,他隻偶爾抿一口,喝的很少。
季雲陽見她生氣了,忙妥協道:“你彆急,我喝就是了。”
反正喝完了,還可以去女媧廟後院取山泉。
季雲陽暗暗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聽話地將最後一口水給喝了,喝完了還怕唐欣不信,將水壺朝下比了比:“喝完了,彆氣了。”
“這還差不多。”
唐欣臉上這才揚起個笑,撐著石階慢慢站了起來。
她雙腿像是灌了鉛,腳板底也疼的鑽心,因此站起的姿勢有點不自然。
季雲陽皺了下眉,走過去扶著她關切問:“你沒事吧?”
“沒事。”
唐欣沒有拒絕他的攙扶,笑著自嘲道:“就是這腿腳有點嬌慣,不中用,走兩步就受不了。”
“下山我背你。”
“背我?”唐欣怪異地將他打量了一圈,忍不住笑道:“就你這小身板還背我下山?”
被她小瞧,季雲陽有點不高興,俊俏的小臉沉了下來:“你要不信,我們現在可以試一下。”
他蹲下身子,示意她爬上去。
唐欣搖了搖頭,笑著道:“小弟弟,謝謝你!但是,姐姐是不會要你背的。”
說完,她抬頭打量起女媧廟來,一座紅牆綠瓦的房子頓時映入眼簾。
這座女媧廟並不大,鑲嵌在半山腰裡,廟前是一塊平整的空地,種了些竹子和銀杏樹。
由樹的高度和粗壯來推斷,應該是有些年頭的老樹,比起季家那老槐樹的年紀隻大不小。
“我不是弟弟,你也不是姐姐!”
季雲陽氣惱地站起身,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前麵,先她一步進了女媧廟。
唐欣隻當他是孩子心性,並不在意,笑著搖了搖頭,也跟著追了進去。
哪知,季雲陽卻跑的極快,她剛追進大殿,他的身子就消失在轉角。
大殿收拾的很乾淨,連高台上彩帶飄飛的女媧娘娘也是一塵不染,明顯是有人在打理。
隻是整個大殿卻顯得很空蕩,不見活人。
唐欣看了一眼端莊慈祥的女媧娘娘,走過去很虔誠地磕了三個頭。
起身的時候,卻看到一位老婦人拿著雞毛撣子從側門走了過來。
唐欣望著老婦人,腦子裡頓時湧入一些記憶,原來這就是原主在廟裡住了十幾年的奶奶。
待老婦人近了,唐欣忙甜糯糯地喊了聲:“奶奶!”
老婦人拿著雞毛撣子正準備打掃大殿,聽到唐欣的叫喊聲,她動作一頓,疑惑地望了過來:“你是?”
“奶奶,我是二丫。”
“二丫……”
老婦人一怔,望著她認真打量起來,隻見眼前少女杏眼桃腮,膚如凝脂,雖說五官稚嫩,還未完全張開,卻已經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小美人兒。
眉目與二兒媳張翠花頗有點神似。
唐奶奶上山的那年,唐欣才4歲,這麼多年過去,孩子的變化太大了,是以她第一眼還真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