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花懟的那些事, 唐欣腦子裡倒是有點印象, 都是原主以前乾的蠢事,害她這個後來者隻能當背鍋俠,她尷尬地笑道:“媽,人總是要長大的, 我不可能永遠都那樣無知吧!”
女兒能懂事,生為母親, 當然高興!
隻是想到最近女兒老是喜歡和那掃把星混在一起,張翠花心裡就窩火, 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如果懂事後,是為了跟我唱反調, 我倒希望你永遠不要懂事。”
唐欣知道她說的什麼,打了個哈哈不接言。
一個巴掌拍不響,見她不接言,張翠花也覺得無趣, 沒有再說什麼,又給兩個小孩子夾了幾塊土豆。
中午,去田裡上工的人一般不會回來吃飯。
唐秋月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午飯沒有回來吃, 因此, 那一鍋兔子肉燉菜就便宜了唐欣等人。
特彆是兩個孩子,吃的都停不下筷子,一口接一口,吃的滿嘴都是油。
唐欣因為最近吃過兩回肉, 倒是沒有像他們那樣饞。
不過,張翠花手藝不錯,將兔子肉燉的很香,土豆和白菜也很入味,她也多吃了兩塊餅。
吃完飯,張翠花又燒了一鍋熱水,讓唐欣去洗澡把那一身臭衣服給換了。
唐欣捏著黑漆漆的衣角,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沒衣服換呀,就這一身破棉襖。”
“想穿新衣服,就自己好好上工掙錢!”
張翠花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卻是一轉身進了自己屋子。
沒一會,她又拿著件喜慶的紅色碎花棉襖走了出來,往唐欣麵前一遞道:“拿去,這是我結婚時穿過一次的襖子,便宜你了。”
唐欣順著她的話看向紅色碎花棉襖,發現那顏色那花型真是土的掉渣!要放現實世界裡,當抹布她都不會要。
可這是書裡世界,她現在就是一個窮酸的村農小丫頭,若她不穿這土得掉渣的襖子,那她就隻能挨凍。
所以,她妥協了,隻能強行接受這不敢恭維的審美。
她忍著流淚的心情,麵帶微笑地接過了那件襖子,還很客氣地跟張翠花道了聲謝。
張翠花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在洗澡的時候,要求唐欣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扔給她,還讓把脖子上的黑曜石也取了下來。
唐欣因為急著泡熱水澡,也沒多想,直接扯開紅繩子就將那塊黑曜石交給了張翠花。
為唐欣帶好門,張翠花拿著衣服和黑曜石就向院子裡走去。
她家院子裡打了個口井,家裡的衣服都在那裡洗。
張翠花走到院子裡,一抬眸就看到二兒子唐德才站在院門口吸煙,她皺著眉頭訓了句:“少抽點,過來幫忙搭把手,我有話問你。”
唐德才掐滅了手裡的煙,吊兒郎當地走過來,笑著問:“媽,您是不是想通了?”
張翠花沒有馬上回他的話,將衣服放到盆子裡,又搖著井繩打了桶水,這才開口問道:“你說的那事兒靠譜嗎?”
“媽,這事絕對靠譜!”
見原先不同意的張翠花有鬆口的跡象,唐德才忙接過她手裡的桶,開始展示他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媽,我跟你說,我這個朋友啊,他可是個高門子弟,大伯在部隊是高官,大姑在縣政府上班,小姑在縣棉紡廠做廠長,人家說了,隻要您答應了這門婚事,馬上就可以給我和二丫在城裡安排工作。”
“人家那麼好的條件,憑什麼就看上了我們家二丫?”
雖然唐德才說的天花亂墜,但張翠花還是不放心,隻因這二兒子一向說話都不怎麼靠譜,他的話聽一半還要再打個折扣,水分太多了。
唐德才得意一笑:“那還不是看在我麵子上,若不是因為我,你以為人家**會看上二丫這個農村丫頭?”
張翠花嗤笑了一聲:“就你還有麵子。”
“媽,您彆瞧不起我,這次,我可是真沒說假話,我告訴您,您老可是要抓緊了,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店了。”
“讓我再想想,畢竟二丫才15歲……”
“媽,彆說15歲,這根本就不是事,你當初生我大哥的時候,不也才十五歲麼?”
聽唐德才拿自己當年的事情來作比較,張翠花有點不高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那能比麼?現在是什麼年代?”
“媽,人家也沒說要現在結婚生孩子,就是先處處,處好了才會談婚事,結不結婚,還不一定呢,您急什麼?”
“放屁!我好好的一個閨女,怎麼能隨便就跟他處,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處對象,都是耍流氓!”
正反他媽都有理,唐德才有點無語,耐著性子解釋道:“媽,我這樣說還不是順著您的意思,都是您說二丫小……”
“算了!”張翠花煩躁地揮揮手,還是拿不定主意,“我還是再想想吧……”
“媽,那您還是抓點緊吧,人家說媒的人可多了,要不是我,這種好事怎麼輪的上二丫。”
“最好是好事!”張翠花狠狠地剜了唐德才一眼,“二丫可是你親妹妹,你要是敢坑她,我一定剝了你的皮!”
“我當然不會坑她……”
唐德才心虛地摸摸鼻子,轉身就走開了。
張翠花卻揉著衣服陷入了沉思,如果要讓二丫和二毛的朋友處對象,那季家的這門婚事是非退不可了!
想著,她從兜裡掏出那塊黑曜石,對著午後的陽光照了照,發現也沒什麼特彆。
又將石頭放回兜裡,鄙視地撇撇嘴道:“一塊破石頭就想娶我的寶貝女兒,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