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嵐山還在……
根據當地居民回憶,大約在晚上十點左右,忽然出現了類似於野獸吼叫的聲響,隨後產生了像是地震一般的震動,大約震動了三秒的樣子,就停了下來。而之後,劇烈的轟炸聲,瞬間將整個山坡炸沒了……
有目擊證人稱,當晚在嵐山附近看到了三個可疑分子。一個白發紅色挑染的人,一個妖裡妖氣的人,以及一個紅發有著奇怪小胡子的人。因為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凶神惡煞”的樣子,所以不由地多多關注了下。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很不好,如果打起來,一不小心沒有控製個性把山坡炸沒了,似乎也不是沒可能的……
我:……
到底是什麼個性能把山坡炸沒啊……
不過這三個人……看這描述就是源賴光、杪夏、練紅炎無疑了。果然……怎麼可能和諧相處啊。
我扶額,感覺頭有點暈。大清早的,這是造了什麼孽讓我知道這個消息啊……
但是,為啥打個架要非得跑京都去……
一旦得知這個消息,我就完全沒法靜下心來寫作了。
我想了想,決定出去走走,結果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橫濱……
望著人潮湧動的大街,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不是寧寧嗎。”
陌生又熟悉的大叔音傳來,我回過頭,竟是森鷗外。
“森醫生?”
怎麼說呢,其實我有點驚訝的。倒不是說在大街上遇到他什麼的,而是穿著便裝的森鷗外,加上臉上又露出的和氣表情,看起來比就像是個老實人。尤其他此刻的焦慮表情有點像正在尋找走失女兒的老父親……
噢,港口黑手黨大佬是個老實人什麼的……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真是巧遇啊。”
我打了聲招呼。
其實在諭吉兄和森鷗外決裂後,我基本和他就沒什麼來往了……說起來,我有四年在中國度過,三年在八原度過,好像也沒啥時間和他來往什麼的。和他的交情,也就在最初的時候了。
所以此刻遇見,驀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森鷗外語氣輕鬆地說,“未必哦……不過能見到寧寧,我也很高興呢。”
他好像看起來真的很高興,但我對此表示懷疑。
“不,我覺得你對我很不滿。”
我看著他,他的笑容裡帶著一股讓人微妙的感覺。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我又說道:“該不會是上次收到的滴血的菜刀吧?”
森鷗外用手指捏著眉頭,思考了片刻。
“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停了一會兒,又說道,“其實我還是對寧寧沒有選擇夏目老師的提議而耿耿於懷呢。”
我:……
“請彆說這麼不妥的話!”
我嚴肅地看著他。可他完全沒把我的嚴肅當回事,反而捂住了嘴,帶著某種微妙的笑意對我說,“所以說,寧寧對福澤殿下果然還是……”
我已經想好怎麼反駁他的話了,但是突然之間,我和他所在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這讓我還未說出的話咽在了喉嚨裡。
“這是……”
不僅是我們,這個陌生的場合裡,還有其他路人也是。甚至於我還看到了偵探社的穀崎和敦君。
我剛想叫住他們,卻被森鷗外一把捂住了嘴。
“這個時候,還是低調點比較好哦。”
他這麼說,我一開始還不明白。但直到所有人都衝向了據說能離開這裡的門後,看著剩下的幾個人,我就知道了森鷗外的意思。
那個名叫蒙哥馬利的紅發少女所針對的,就是偵探社。
“寧寧姐?!”
敦君看到我,露出了受到驚嚇的表情。但他還是對我說:“這裡太危險了,請快離開這裡!”
其實我想離開的呀……
我看了看森鷗外,結果這家夥卻拿出一張照片又慫又焦急地問敦君,“我在找一個女孩,你有看到嗎?是個超可愛的孩子,可愛到即使進入了眼睛也不會覺得疼痛的程度……”
我:……
這家夥是東京戲精學院畢業的嗎?
“抱歉,我沒有看到。或許她就在門的對麵……”敦君看向了門的方向。
“可是,一旦到了門的對麵,就會忘記這個地方發生的事。”
我應該沒聽錯的。那個少女是這麼說的。
“這個時候離開的話,我也會忘記的。”
雖然一開始的確想離開。但是現在的話,似乎已經沒法離開了。
“這樣下來,就剩四個人……”
蒙哥馬利的意思就是玩捉迷藏遊戲。要在被她的安妮捉到前,用鑰匙打開關著宮澤和直美的房間的門。
而就在此時,有個聲音忽然出現。
“並非四個人啊。”
這個聲音太過溫潤了,又有種讓人不由地叫“爸爸”的氣勢在裡麵。
我望過去,撐著一把紅傘的人正緩慢地走向這裡。木屐踏在地上的聲音,讓人有中在中庭中聽到驚鹿聲的清靜之感。
“若是玩遊戲的話,在下也很是擅長呢……”
紅色的邊緣微微抬高,露出了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晴明?”
我試著叫出了他的名字。
“寧寧姐認識嗎?”
“好久不見了,寧寧夫人。不知是否收到了在下的心意?”
他收起了紅傘,朝著我微笑道。
我:……
莫名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