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竹鼠托運過來後,僅僅是成為我們相見時的晚餐。
——
第二天一早,我拎著行李箱和貴誌一道出門了。在公寓樓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輛非常騷包的跑車。車窗拉下後,露出了鬼切的臉。
昨晚已經拒絕了安倍晴明源賴光等人的接送,我是打算今天直接打車去雄英的。所以在看到鬼切的時候,我是十分驚訝的。上次一彆,還是在石原的婚禮上。
鬼切向我頷首。
貴誌看向我,“是姑姑認識的人嗎?”
“姑且算是認識吧。”
鬼切下了車,幫我把行李搬入後備箱中。貴誌跟我打了聲招呼就向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怎樣跟鬼切說話。
即使是在平安京的時候,我們倆基本也沒有說什麼話。
所以剛開始上路的時候,車內的氣氛比較尷尬。
鬼切是個老實人,除了恢複記憶後瘋狂了些,在這之後我見到的他,和我在源氏府邸見到的是一樣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的眼中也讓沒了對源賴光的崇敬與忠誠。取而代之的便是複雜的恨意。
就在我猶豫著說些什麼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時,出乎我的意料,鬼切先開口了。
“那本書我很喜歡。”
“啊?”
他突然的開口令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鬼切說,“就是您和源氏的那本書。”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是那本寫平安京日子的短篇。裡麵有我腦補的關於鬼切黑化的劇情,而這些劇情正是鬼切所經曆的。
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那寫的居然是真的發生的。
“你不介意嗎?”
小心地看了他幾眼,臉上並沒有不悅的跡象才稍微放下心來。
“為何會問這句話?”
鬼切的表情透露著迷茫,半晌之後,他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輕哼了一聲,對我說:“令世人知曉源氏的陰險,我覺得這點就很好。”
我:……
“雖然不知道源賴光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過這千年來,我見證著源氏的滅亡,心中就覺得甚是舒暢,”
“這樣憎恨源氏的你,為何不憎恨我?”
在那時,我也算是源氏的人吧。
結果鬼切卻奇怪地看著我,“為何要憎恨您?我親眼看著源氏將你強擄回府邸,親眼看著那些女侍背地裡如何輕蔑您,您和我是一樣的,都是被源氏所欺騙的。”
我:????
等等啊,這和我經曆得不一樣啊!
“對於當初在失了智的情況下將您殺死,我很抱歉。”鬼切垂下眼,“但這一切都是源氏的陰謀。”
“雖然如今他看起來像隻哈士奇,但其實是偽裝成哈士奇的狼。”
我:原來你還會這奇妙的比喻。
“源氏此人陰險至極,倘若有機會回到平安京,他會毫不猶豫地將源賴信殺死。”
“……”
“源氏毀在源賴朝的手中,而他為了讓源氏得以留存至今,會毫不猶豫地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我:……
直接將源賴朝的老祖宗源賴信殺死嗎?
還真是從源頭上解決的問題啊……
我瞥了眼鬼切,他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我沒去打擾他,偶爾聽聽源賴光的黑曆史也是很好的。
半路上收到了歐爾麥特問我什麼時候到的信息,我估算了下時間,回信。在鬼切說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問他,“你以前做過安倍晴明的式神吧?”
“……”
“酒吞童子也好,茨木童子也罷,你們曾經有段時間做過安倍晴明的式神吧?”
“……咳咳。”
“和安倍晴明黑起源賴光的套路一模一樣呢。雖然這的確是事實。”
“……”
我忍不住抖肩笑了笑。
“你們還真是有趣。”
“我又不是那種會被過去所束縛的人。”
“關於我的事,你們應該也聽說了不少吧。這樣說吧,如果我是容易被過去束縛的人,現在的我已經瘋了。所以無論誰,在過去和我有什麼樣的瓜葛,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隻是想不想的問題。”
……
鬼切將我送到了雄英,我讓他直接停在了校門口,歐爾麥特在校門口等我。
我拎著行李箱和他告彆後,就徑直走向歐爾麥特。在歐爾麥特表示要幫我拎行李箱時,我擺擺手,“我還沒有弱到這種地步。況且你現在是需要保護的存在。”
“這樣說也太……”歐爾麥特摸了摸頭有些落寞地說。
我拍拍他的肩,“彆想太多。保護了民眾這麼多年,偶爾被保護一下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啊……”
回來之後想了想,關於讓歐爾麥特恢複健康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至於他的力量,那已經被綠穀同學繼承,想要回到巔峰時刻肯定是不行了。
再說了,晶子的事,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這也是我對於這件事猶豫的原因。歐爾麥特是我的朋友,晶子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