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沒有直接轉身回去。
我踏入了對門, 和滑瓢吐槽起鳥山石燕黑洞般的大腦。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情,他是怎麼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來的?”
“或者說他其實已經腦補過某一天我帶著女兒回娘家的場景?”
我對鳥山石燕會說出這番話感到不可思議, 尤其他還扯上了鬼燈。我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是怎麼彎的。
將壞理交給了若菜夫人,我和滑瓢坐在了長廊上。這個夏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我和他已經很久沒見了。盛夏時節,奴良大宅裡氣溫倒是恰到好處。我將斜陽的外套放在一邊,手持著檜扇扇風。
“畢竟是難得尋回的女兒, 緊張也是正常的。要是俺女兒抱個疑似私生女的小姑娘回來,宰了那家夥的心都有了。”
滑瓢笑著說,邊喝著酒。
我冷漠地說:“彆腦補了,你沒有女兒的!”
奴良滑瓢歎了口氣,憂傷地看著我:
“俺也想要個女兒,可惜櫻姬隻生了個不省心的臭小子……”將酒杯放置在身側,他又開始了嘮叨。
毛倡妓端著點心過來的時候提到, 鳥山石燕經常來奴良組串門,和他們的總大將嘮嗑。
兩個千年老人經常對著太陽或月亮回憶往昔, 頗有種歲月靜好之感。
我想象了那幅畫麵,結果整個人一抖, 想著還是將畫麵永久刪除比較好。
滑瓢靠在柱子上,酒杯隨意地被丟棄在一邊。他閉目喃喃, 我聽到了櫻姬的名字。
我覺得滑瓢喝醉了。但他又說自己沒醉, 然後擺正酒杯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喝醉的人從來不說自己沒醉。
“鯉伴才沒有不省心啊。”許久之後, 我對他這麼說。
滑瓢雙肩一抖, 笑了出來。
“是啊, 那混小子已經沒法給我不省心了啊……”
滑瓢果然是喝醉了。
“唉……”
我捏起一塊糕點,這是若菜做的點心,不免有些羨慕滑瓢每天可以吃到那麼美味的點心。
“若菜也是女兒啊……”
我看到遠處正跟河童玩耍的壞理,若菜去做飯後就讓壞理跟著河童他們玩耍。
那雙水盈盈的眼睛,在我的視線望過去的時候,朝我彎了彎。她就站在池塘邊看著我。
我向她招了招手,水盈盈的眼睛一亮,朝我跑了過來。雙手並用地爬上長廊,然後窩到我懷裡。
“很美味的點心哦。”
壞理兩手取了一塊,輕輕咬了一口。
“嗯!好吃。謝謝……姐姐。”
這時候,滑瓢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壞理,目光慈愛。半晌之後,視線折回,朝向了我。
“將死穢八齋會的小姑娘帶在身邊會很麻煩的哦。”
這麼說著,他將煙鬥含在了口中。
如此直白的話,壞理咬了咬唇低下了頭。
“不過嘛……”
奴良滑瓢這家夥還真是壞,說話故意說一半。在我的瞪眼攻勢下,他才說道,“畢竟個性對寧寧不起作用,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待在你身邊也是最安全的。”
壞理回過頭,眼中滿含著不解,似乎在困惑為什麼個性對我不起作用。我摸摸她的頭,問滑瓢:“死穢八齋會又是個什麼東西?”
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個極道組織啦。”奴良滑瓢漫不經心地說道,“以前似乎是個崇尚俠客作風的極道組織,不過這一年來似乎開始涉入地下世界了。最近市麵上出現的某種違禁藥品,就是出自這個組織之手。似乎是可以短時間內消除個性的作用。至於這種藥物是如何研製出來的,老夫想應該和這個小姑娘的個性有關吧。”
因為壞理喜歡吃蘋果,所以毛娼妓就切了一盤的蘋果端過來。而我看向滑瓢:
“她的個性是……”
“人體回溯。”
我感覺到了壞理的不安,於是細聲說,“不要擔心,在這裡沒人可以傷害你。”
光聽名字就可以想象得到壞理的個性是多麼強大了。
將人體回溯到沒有個性存在的時候嗎?
說不定還可以直接將人體回溯到猴子的狀態。
不過反過來說,如果個性因子被破壞,用壞理的個性的話,也可以重新回溯到擁有個性的狀態。這麼一想,好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尤其現在壞理並不在死穢八齋會的手中。掌控權依然在正義的一方。
“俺可是從千年前走到現在了,要是人類的個性因子出了什麼問題,社會的動蕩是免不了的。”
——
在奴良組用了午飯,若菜很喜歡乖巧的壞理,我原先覺得將懷裡留在奴良組也是好的。但是經過滑瓢這麼一說,還是覺得先回雄英將這件事告知歐爾麥特和警方再做打算。畢竟短暫消除個性的藥物已經在市麵上流通了,也不知道死穢八齋會是否研製出了能永久消除個性的東西。如果真有那種東西,且已經應用到了人體上,那麼也隻有壞理的個性能治療了。
和滑瓢告彆,抱著壞理走出奴良組大門的時候,對門也開了。貴誌抱著貓咪老師出來了,貓咪老師也恢複了正常。啊,說起來,在和白澤見麵的時候,我完全忘記了貓咪老師的事了。不過看現在已經沒事的樣子,我理所當然地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鳥山先生說,是子母河……變質了。”
貴誌斟酌再三,才說出了這個有些微妙的答案。
我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可惜沒小貓咪了。”
貓咪老師本想跳起來揍我,但很快就被貴誌給壓下去了。
壞理好奇地打量著貓咪老師,驚訝道:“好胖的貓咪啊,是有白豬個性的貓咪嗎?”
亮亮的大眼睛充滿求知欲地望著我。
我:……
貴誌:……
貓咪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