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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與鎮國公下達給蘇綬的任務,使他背上了一個沉重的包袱。鎮國公要求的是打造更新和更高難度的機括,但無疑如今的天工坊是困難的,或者可以說是做不到的。當韓陌拿著銅鎖登門逼著蘇家開鎖,他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但還是間接的,可這一次,這個壓力便是直接落下來的了。這個關若過不去,那蘇家也就要敗在他手上。
在焦頭爛額的刹那,不是沒想過耍點狡猾的手段推脫,但那君臣二人已經謀略得招招不差,他縱有萬般法子說出口,難道他們就沒有辦法讓他認就範麼?皇上親自出馬來配合鎮國公唱戲,當著天子,誰敢不要命地跟他耍小聰明呢?
他沒這麼蠢,他隻能妥協領旨。
但領了旨,他也是頂著蘇家基業在刀尖上走。
所以皇帝賞了正三品勳位,這麼大的榮耀他也根本沒心思表示欣喜,回來也沒提起。
沒想到皇帝速度竟然這麼快,他才出來多久?聖旨就送到家裡來了!
到了前院,徐氏已經手忙腳亂地穿戴起來了,看他回來,也顧不了往日與他漚氣,早就沒幫他更衣換裳的事,立刻上前幫起忙來。
待收拾停當,傳旨官已經喝過一輪茶了。笑眯眯地宣完旨,整個前院裡就揚起了一片歡欣的氣息!
蘇綬打起精神謝恩,徐氏張羅著拿錢行賞,一會兒二房三房都聞訊過了來,學堂也放學了,蘇家就這麼熱鬨起來了。
蘇若從祠堂出來,聽聞四麵八方喜氣洋洋,連蘇祈也闖過來報告喜訊,她卻無動於衷,隻看了他一眼就進了房。
阿吉在外叩門,蘇若放了她進來。
“姑娘……”
祠堂裡的一切她是目擊者之一,那紙錢上的名字她也看到了,薛容是她父親的老師啊,這件事她無法置身事外。
蘇若望著她:“你是不是也很震驚?”
阿吉重重地點頭。“萬萬沒想到,老爺竟然會燒紙祭祀薛大人,姑娘,蘇家不會有事吧?”
她早已經知道,薛容是個逆臣,犯了大罪,她的父親也是受他牽連的。
蘇若無意識地搖了搖頭。
前世一直到她死,蘇家都沒出什麼大事,可見蘇綬謹慎,按理說眼下也應該不會出簍子。但要命的是,蘇綬為什麼會和薛容有瓜葛?
薛容明明犯了大罪,株連了那麼多人,蘇綬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為何他卻要祭祀這麼一個大罪臣?這樣他就不怕招來禍事了嗎?
她為什麼從來不知道蘇家和薛家有關係?蘇綬和薛容交情有多深?薛容死後他秘密燒紙祭拜,為何當年薛容的桉子又未曾牽連到蘇家?
無論怎麼回想都完全沒有一點跡象,以至於她絕對沒有想過蘇綬會與他有牽扯……
她把那幾張紙再次掏出來,重新仔細地核對。
無論怎麼辨認,都沒有錯誤。這是蘇綬的親筆,幾張紙同樣寫的都是薛容的名字。如果先前她不曾多手停留那一下,如今的它們已然化成了灰儘。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他在祭拜這樣一個人!
她驀地攥緊雙手,將它們攥成了團。
蘇綬當年,難道當年也插手了廢太子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