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北苑的年輕修士從來不上學, 倒是經常打架。
在去明華高中上學之前,老金特意把這一屆幾十個修士聚集在一起。
他身邊站著一個乾事。
乾事手中端著個箱子。
金主任巡視了一圈,看著幾十個修士歪歪扭扭的站著, 忍住想揍人的心情。
林音站在隊伍前排,轉頭往後望。
她看向最後一排, 始終沒看到寧月。
寧月她人呢?
難道她及格了?
金主任站在前方, 喊道:“肅靜。”
這一聲喊出來,靈氣噴薄而出, 衝擊著前麵幾十個修士。
“砰砰砰”的聲音從前往後,幾排修士都往後一仰,猛地坐倒在地。
“老金,你動手之前也不打聲招呼。”
林音被動坐在草坪上, 一伸手,手上全是草屑。
她拍拍手,乾脆坐在地上,等老金發言。
老金道:“都給我坐好,等會走之前帶你們去欣賞一下成沄和方二砌的牆。”
坐著的修士蠢蠢欲動,被方二和成沄一個個瞪了回來。
老金讓這些年輕人坐好,開始一個個點名讓人站出來。
乾事拿出箱子裡的黑色手環給他們戴上右手腕上。
“這什麼?”
修士們開始拿著手環扯了扯,發現扯不掉。
這才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老金, 這是什麼?”
老金板著張臉說:“監測手環,記住你們去的是一所普通學校,超過手環內規定的靈氣限度手環會自動報警,聯係到監察局。同時,江城內也會有監察局的相關工作人員督促你們。”
下麵竊竊私語不斷。
老金問:“聽清楚了嗎?你們第一天踏進監察局, 我就嚴厲的告訴你們, 不能用靈力攻擊普通人。注意你們的言行舉止, 我不想在監察局的大牢裡見到你們。按照普通人的年齡看,你們還沒成年,但是我們監察局不看這個,如果在學校出了事,該進監獄還是要進。”
陸銘嘴裡叼了根草,手裡藏著手機,給寧月發微信。
陸銘:【你去找老金改成績成功了?】
寧月:【那是當然。】
陸銘:【不用上學真好。】
寧月:【誰說我不上學。】
她把試卷拍給陸銘看。
【不上學我還做試卷啊?】
陸銘來了興致,【你上學啊?在哪兒上?】
寧月:【在老家。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萬一下次考試不及格,還得接著上學。】
陸銘樂了:【我是偶爾上學,你是一直上學吧,怎麼說都是我輕鬆啊。】
寧月:【拉黑了,再見。】
陸銘:【彆啊,還挺無聊的。】
他把手腕上的黑色手環拍給寧月看。
寧月:【這是什麼?】
陸銘心道,她果然沒有這個東西。
不過也是,她控製靈力輕車熟路,不會傷人。
陸銘抬起頭,看著身邊這些同學。
這些人就不一樣了,彆到了明華高中和人打起來。
陸銘:【老金發的監測手環,你要想要可以找老金要一個。】
寧月:【我要這個乾嘛。看來老金很不放心你們啊。】
陸銘:【是他們,不包括我。我又不是沒腦子。】
每次來考試總得出點狀況,成沄老是找方二茬。
陸銘每次都踩點到,完美規避一切風險。
等老金說完,林音舉手問道:“老金,寧月呢?”
老金:“你找她乾嘛?”
下麵人七嘴八舌道:“打架啊!”
“總要把場子找回來。”
老金一皺眉:“你們什麼時候打的架?”
下麵人立刻改口。
“不是打架,是切磋,切磋!”
老金道:“她考試合格了,當然不和你們一起,當誰都和你們一樣是文盲嗎?”
下麵人不服。
“我們怎麼就是文盲了。”
“《天下器物》我倒背如流。”
……
老金揮揮手,“把他們送走,彆來煩人。”
寧月趕了幾天試卷後,迎來了考試,最後考試考了個中不溜秋的成績,處於班級中流。
寧溫看到排名後沒說什麼,而是問道:“周末要去江城嗎?”
寧月點點頭。
寧溫表情不鹹不淡,寧月湊過去,“哥,你彆擔心,過兩天就回來了。現在你有兩個妹妹了,你看觀夏考第一誒,你開不開心?”
寧溫把她的頭拍下去,“那你能不能多考點?”
寧月:“哥,你還不知道我嗎?打架第一名,考試不是倒數就不錯了。不要要求太高。”
從宿城到江城原本要坐飛機,自從寧月的陣法設好後,她帶著於觀夏穿過門就能到於家。
於太太早就準備好了晚飯,看著兩個女兒的成績單,不管好不好,都直接誇。
於觀瑕從門口進來,直接抽過於太太手裡的成績單,拿過來看看。
寧月的成績真的是全家墊底。
他看向寧月,寧月正端著一盤糖醋小排在啃。
一看就是於太太給的。
寧月眨眨眼看著於觀瑕,問道:“你吃嗎,阿姨盛了一大盤。”
於觀瑕:“算了,你多吃點吧!”
他坐在桌邊,問道:“放假要不要去海島玩?”
於觀夏搖搖頭,“我要去上課。”
寧月:“我找一個朋友有事。”
於觀瑕問道:“哪個朋友?”
寧月:“你不認識的朋友。”
於觀瑕一噎,被於太太推到廚房去端菜。
於勁沒趕上這頓晚飯,他晚上八點才回家。
一到家,就看到兒子閨女排排坐在沙發上,於勁心情瞬間就好了。
寧月一轉頭,就看到了於勁,她張嘴道:“爸,晚上好。”
於勁開開心心坐在一邊沙發上,問道:“閨女,缺錢嗎?”
寧月:“我不缺錢啊。”
於勁道:“那我聽說你把贏的法器賣了?”
寧月:“我拿著沒用啊。”
於勁:“贏的東西可以當成戰利品放在家裡紀念嘛。”
於觀瑕問道:“她贏了什麼?”
寧月拿出手機,找出當時拍的照片,給家人傳閱。
“就是這個。”
引入眼簾的是一塊塊白骨製成的白色的鞭子。
於觀瑕無語:“這都什麼做的法器?”
寧月:“這不是很明顯嗎?白骨啊!”
於觀瑕:“廢話,我當然知道。這什麼白骨?”
於勁把手機拿在手裡,說道:“聽說是死去幾百年的戰士的骸骨。超度後請煉器師煉成的。”
於觀瑕沉默著,吐槽道:“這東西有什麼好拿的,還是賣出去好。”
寧月忽然道:“你不會是害怕吧?”
於觀瑕站起來,“我是不想家裡有死人的東西。超度過的也不行。”
寧月拿出包,給於觀瑕看:“我這裡有很多,你要不要看看。”
於觀瑕回了自己房間。
寧月哈哈大笑,“騙你的啦。”
照片傳到於觀夏手裡,於觀夏看了看。
寧月看她看了半天,問道:“觀夏,你喜歡這個啊?”
於觀夏道:“這骨頭形狀不錯。”
寧月可惜道:“啊,那早知道我就不賣了。等我下次遇上差不多的骨頭,給你捎回來一個,可以放在宿城,我哥骨頭見多了,他不害怕。”
第二天一早,於觀夏去學畫畫。
寧月背著小包去找秋眠。
她打開微信,秋眠正在畫室裡跟著徐年學畫畫。
徐年不認識他,把他當成來學畫畫的學員。
看著秋眠的畫,徐年都被磨的沒脾氣了。
“這個地方,要注意一下線條,你看前麵的陽光,是從上到下,注意陰影……”
秋眠:“我覺得這樣好看啊。”
徐年:“但是陰影這樣畫不太合適。”
秋眠手裡的畫筆都快拿不穩了。
寧月敲了敲門,把這對師生解救出來。
兩人同時鬆口氣。
秋眠指著寧月道:“我妹妹來了,老師我們今天就上到這兒吧!”
說完,他提著包就跑。
徐年:“唉?”
出了畫室,寧月跟在秋眠身後笑了一路。
秋眠道:“彆笑了,這幾天真是深受摧殘。”
他打開自己剛才畫的那張畫,指給寧月看。
“徐年老和我說陰影不是這樣畫的,但是我還真見過這樣的,我又不能反駁他,我真的見過。”
寧月:“你放過徐年吧,我看他教小朋友都沒有那麼困難。”
秋眠點點頭,心有戚戚焉。
“我也覺得。還是不要彼此折磨了。”
他把畫塞進包裡,對寧月說道:“這兩天我也打聽完了。徐年和伍秀是在畫展上認識的,那次畫展上有伍秀的一幅作品,徐年花錢買下來了,剛巧那天兩人都在畫展上,畫展的經辦人就介紹他們認識。年輕人,性格相仿,愛好一致,談戀愛挺正常。”
寧月:“那咖啡廳的女孩生辰八字你要來了嗎?”
秋眠:“生日我是知道了,其他還在努力中。”
寧月:“好吧,那我們先去咖啡廳吃點東西。”
咖啡廳裡窗明幾淨,寧月走到櫃台,聽到牧婭問道:“今天你不是休假嗎?”
秋眠拉過寧月,說道:“我妹妹想來。”
原來這個姐姐叫牧婭啊。
牧婭道:“這是你妹妹啊,看著不太像。”
秋眠:“這是我表妹。”
寧月笑了笑。
秋眠盯著她,臉上寫著不要壞我好事。
好吧。
寧月道:“姐姐好。”
牧婭道:“你好。想吃點什麼?”
寧月站在櫃台前,“我要一個紅絲絨蛋糕,一杯雪頂咖啡。”
牧婭:“好的,可以支付寶或者微信掃碼哦。”
寧月把自己手機拿出來,自己掃碼。
牧婭看著秋眠。
秋眠忙道:“她有錢!”
至少比我有錢。
寧月點完餐就找地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