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方二悄悄從袖子裡拿出幾壺酒。
他左右張望,問道:“喝不喝?”
“給我給我。”
他剛拿出來,就被旁邊的人一陣哄搶。
寧月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陳羽搶了一瓶放在手裡晃了晃。
陳羽笑眯眯的看著寧月:“喝不喝?方二他們家靈酒釀的最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酒瓶,一股濃密的香氣飄了出來。
寧月嗅了嗅,說道:“真香。”
她看了看不遠處紅毯上的新娘,忍痛放棄。
寧月:“我不喝了,你們喝吧。”
陳羽順著她的視線看著新娘的方向,死死捂著酒瓶。
陳羽:“你還不知道曹越華吧,看前麵,那個格個子高高的,穿著件黑色到腳踝的裙子的那個就是曹越華。”
陳羽怕寧月不認識白家人,坐寧月旁邊一一給她介紹。
“曹越華右邊的是白遠,就是她丈夫……”
寧月看了過去,曹越華其實長相明豔,站在新娘身邊,冷著張臉,和白家人格格不入。
除了她,白家人今天都挺高興的。
陳羽把酒瓶拿在手上,看了看不遠處的曹越華。
陳羽:“依我對曹越華的了解,她不會容易妥協的。”
她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說道:“還是不喝了。”
不知道曹越華會做出什麼事。
婚禮仍然在繼續進行,新娘額頭點了花鈿,看起來明媚動人。
因為新娘的裙擺太長,宋原小心翼翼的牽著她。
畢竟是修士,白念還是白家的小女兒,一直被寵著長大,今天的婚禮白家用儘心思。
隻聽叮叮叮的鈴鐺聲響起,現場的光線變的昏暗,天空像是一層幕布一般,慢慢的呈現出了斑駁的色彩。
幾束絲線從下往上,緋色和竹青色相交在一起,幾息之間,新娘和新郎的命線相交,而後一幅幅畫麵閃現出來。
陳月:“大手筆哇,這是投影石吧。”
因為過於逼真,賓客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寧月伸手,仿佛還能碰到畫麵裡的東西。
她看了看曹越華,果然,曹越華的臉色真是越來越難看了。
將心比心,曹越華剛喪子,看到這副喜氣洋洋的景象,不會喜,隻會悲。
突然,寧月身旁的座位坐了人。
她偏過頭,陸銘在她旁邊坐下。
陸銘:“看什麼呢?”
寧月:“隨便看看。”
而後,寧月板板正正的抬頭看著新郎新娘的影像。
陸銘抬頭看了眼,說道:“這有什麼好看的,這種影像肯定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寧月:“閒著也是閒著。”
陸銘:“我還以為這種場麵你不會來呢。”
寧月和陸銘聊了幾句,吃了點東西,再抬頭,曹越華已經不見了。
她一驚,四處看了看。
寧月推了推陳羽:“看到曹越華了嗎?”
陳羽喝了幾口酒,她實在是沒忍住,而且今天老金在啊,她擔心什麼啊,有老金啊!
現在寧月問起曹越華,陳羽迷茫了一瞬:“不知道啊,剛剛還在哪。”
她旁邊的陳雲:“剛剛還在,剛剛太暗了,我也沒注意。”
寧月皺著眉看著前麵幾個人,大概是都沉浸在婚禮美好的氣氛中,寧月鼻間還能聞到一陣陣清香,這香味有點像梅花,又不太像。
她正思索著這是什麼香氣,前麵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聲。
賓客探頭往前看。
隻見新娘的婚服上被潑了一身血,連地上都流了不少。
陳羽驚了:“曹越華可真敢。”
曹越華抱著一個繈褓,站在旁邊。
宋原急忙把新娘拉到一旁,質問曹越華:“曹越華,你做什麼?”
曹越華:“替我的孩子討個公道,總不能白念是白家的孩子,能光明正大喜氣洋洋的辦婚禮,我的孩子就要藏起來不能辦喪禮。”
宋原皺眉。
白家人被曹越華嚇了一跳,又看曹越華抱著孩子。
白遠怒道:“曹越華,你做什麼?不是說了把孩子葬了嗎?”
曹越華:“挖個地方把他埋了,這可不叫安葬。”
前麵的白家人吵起來後,影像還在繼續,賓客不好過問主家的事,隻好吃吃喝喝裝糊塗。
唐雲今天和金主任一起過來,見到這幅場景,瞪了眼金主任,言下之意,就知道你這麼急不會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