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 / 2)

春日相見 北傾 11802 字 6個月前

“十年前你幾歲?現在又幾歲?”裴河宴瞧了她一眼,見她抿著嘴,腮幫子微鼓,似是有些不高興,卻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你是覺得我又在跟你劃清界限?”

他的後半句話沒頭沒尾的,了了卻聽懂了。她搖了搖頭,否認:“不是,我就是想睡覺了。”

為了表現她是真的很困很想睡覺,了了從行李箱裡取出洗漱包,徑直去了浴室。

牢騷發過了,裴河宴要是不想待在這那就走吧。要她挽留,這畫麵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本來就是過路臨時歇一晚,芝麻綠豆大點事,她不介意,他也不往心裡放,這事就不算事。可若是心裡非得計較點什麼,那就真的變味了。

了了收拾好自己,把空間大一些的靠窗靠沙發的床位留給裴河宴,自己選了靠近浴室那一側的,扯開被角躺進去,麵朝著牆壁,閉眼睡覺。

她的存在感一弱,裴河宴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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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將她踢到床尾的拖鞋擺到床前,熄了燈,隻留下玄關通道內的那一盞,輕聲進了浴室。

了了這才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被子蒙過頭頂。

裴河宴出來時,她已經睡著了,輕微的鼾聲像小貓的呼嚕。他將最後一盞燈撳滅,摸黑走到床尾坐下。

窗簾的縫隙中依稀能看見在燈光下旋舞的雨絲,時疾時緩。

雨聲輕落,在車頂、在屋篷,在地麵的水沼上。聽得久了,浮躁的呼吸也跟著漸漸悄寂。明明是溫涼濕潤的夜晚,他卻連一絲睡意也沒有。

——

了了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浮屠王塔,夢見了十三歲時遇見的裴河宴。

夢境太過真實,她剛踏入塔內,都沒意識到這是周公之夢。她在灰塵庸溢的書櫃前整理書錄,小師父拿著戒尺監工。

炙熱的沙漠裡,沒有一絲涼風。她熱得滿頭是汗,央他給自己倒杯涼水。

他好脾氣的拎來一整壺涼開,還把乾淨的手巾遞給她擦汗。

了了邊抿著水解渴,邊和他抱怨:“小師父你以後千萬彆長大,你長大後一點都不討喜。”

他饒有興致,挑著眉問:“我怎麼不討喜了?”

“很難溝通,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愛跟我玩了,明明都是新時代了,他卻跟活在古代似的,估計跟我說了三句話還得回去跪著抄佛經。”了了捧著茶杯長歎了一口氣,用十分惋惜的眼神看著小師父。

她之前竟然會有按小師父的標準找男朋友的想法,真是無知者無畏。

夢裡的小師父跟開了柔光濾鏡一般,閃閃發光。他笑了笑,溫吞地倚著書架坐下,那深邃的眉眼凝視著她時,像凝落了一整條星河,璀璨奪目。

“那你是更喜歡我讓你抄經書,讓你撣塵收拾書架,讓你每日困在這個蒸籠裡?”

這麼一說,好像也喜歡不起來。

了了皺了皺眉頭,苦大仇深:“就不能不乾活嗎?”

小師父手中的戒尺在她頭頂輕輕一落:“這也要,那也要。了了,你貪心了。”

了了護住腦袋,衝著他手中的戒尺呲了呲牙:“我要是不貪心,不就變成你這樣了嘛?”

“我哪樣?”對麵的人,忽然音色低沉了一些。了了抬眸看去時,他身量一變,站在她麵前的已經是如今的裴河宴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我哪樣?”

了了瞬間氣短,她支吾了半天,還是投降道:“挺好的,特彆好。”!

梯。

酒店的檀香精味在電梯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越發濃鬱,她揉了揉鼻尖,借著打量四周環境的動作悄悄用餘光瞥了眼裴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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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把玩著房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電梯一到,他先拎著箱走了出去。酒店的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聲陷入這柔軟的毛毯中,頃刻間被吞沒得毫無聲息。

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又一次卷土重來。

房間離電梯廳不遠,沒走多久,便找到了對應的房號。

裴河宴刷了房卡,卻沒進屋。他站在門口,轉身看著了了:“你一個人待在這裡,有沒有問題?”

“你不進去休息嗎?”了了詫異。

“怕你不自在。”裴河宴把房卡插入卡槽,滴聲後,房間內的燈光從玄關至窗口,一路亮起,燈火通明。

他把行李推入玄關,簡單地掃了眼室內:“我哪都能睡,你先休息吧。”

見他真的要走,了了下意識拉住他袖口,剛才的那點矯揉和不自在早被她拋之九霄雲外:“我真的不介意,就是合眼睡一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要是真的出去隨便找個沙發將就一晚,她才會覺得愧疚。

房門的間隔並不算寬,了了怕在走廊裡說話會影響兩邊的住客,扯了扯他的袖子:“先進來說,不然一會被投訴,我倆都要被趕出去了。”

裴河宴低頭看了眼她緊緊攥住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跟了兩步,隨她進了房間。

了了左右看了看,小心地關上門,落了鎖。鎖完一回頭,裴河宴站在玄關的燈光下,那雙眼又黑又沉,像一張展開的獵網,莫名地讓她很想躲避。

訂錯房間的人又不是她,她雖然覺得不自在,可人生頭一回和異性開房她就能坦然自若,那才不太對勁吧?

可怎麼到了房間門口,又要她表態又要她哄的。

她胸口悶悶的,再開口時,明顯有了點小情緒:“十年前就在一張書桌上睡過,你現在倒知道避嫌了。”

裴河宴確實有些顧慮,但完全是因為這一路上她毫不自知的彆扭。他知道這是了了顧全眼下的妥協,所以不想她為難而已。

他坐著都能睡著,不過一晚上,在哪對付都一樣。

可她竟然要和他翻舊賬?

“十年前你幾歲?現在又幾歲?”裴河宴瞧了她一眼,見她抿著嘴,腮幫子微鼓,似是有些不高興,卻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你是覺得我又在跟你劃清界限?”

他的後半句話沒頭沒尾的,了了卻聽懂了。她搖了搖頭,否認:“不是,我就是想睡覺了。”

為了表現她是真的很困很想睡覺,了了從行李箱裡取出洗漱包,徑直去了浴室。

牢騷發過了,裴河宴要是不想待在這那就走吧。要她挽留,這畫麵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本來就是過路臨時歇一晚,芝麻綠豆大點事,她不介意,他也不往心裡放,這事就不算事。可若是心裡非得計較點什麼,那就真的變味了。

了了收拾好自己,把空間大一些的靠窗靠沙發的床位留給裴河宴,自己選了靠近浴室那一側的,扯開被角躺進去,麵朝著牆壁,閉眼睡覺。

她的存在感一弱,裴河宴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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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將她踢到床尾的拖鞋擺到床前,熄了燈,隻留下玄關通道內的那一盞,輕聲進了浴室。

了了這才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被子蒙過頭頂。

裴河宴出來時,她已經睡著了,輕微的鼾聲像小貓的呼嚕。他將最後一盞燈撳滅,摸黑走到床尾坐下。

窗簾的縫隙中依稀能看見在燈光下旋舞的雨絲,時疾時緩。

雨聲輕落,在車頂、在屋篷,在地麵的水沼上。聽得久了,浮躁的呼吸也跟著漸漸悄寂。明明是溫涼濕潤的夜晚,他卻連一絲睡意也沒有。

——

了了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浮屠王塔,夢見了十三歲時遇見的裴河宴。

夢境太過真實,她剛踏入塔內,都沒意識到這是周公之夢。她在灰塵庸溢的書櫃前整理書錄,小師父拿著戒尺監工。

炙熱的沙漠裡,沒有一絲涼風。她熱得滿頭是汗,央他給自己倒杯涼水。

他好脾氣的拎來一整壺涼開,還把乾淨的手巾遞給她擦汗。

了了邊抿著水解渴,邊和他抱怨:“小師父你以後千萬彆長大,你長大後一點都不討喜。”

他饒有興致,挑著眉問:“我怎麼不討喜了?”

“很難溝通,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愛跟我玩了,明明都是新時代了,他卻跟活在古代似的,估計跟我說了三句話還得回去跪著抄佛經。”了了捧著茶杯長歎了一口氣,用十分惋惜的眼神看著小師父。

她之前竟然會有按小師父的標準找男朋友的想法,真是無知者無畏。

夢裡的小師父跟開了柔光濾鏡一般,閃閃發光。他笑了笑,溫吞地倚著書架坐下,那深邃的眉眼凝視著她時,像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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