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捉蟲)(1 / 2)

春日相見 北傾 11756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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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拙回來時,就見了無蹲在草叢旁滑手機,腳邊還放了兩欄隱食齋的餐盒。

他納悶地看了眼裡屋。連接院子和正廳的雙推門敞開著,客廳裡還有人影走動,顯然不是忘帶鑰匙被關在了門外。

他上前,湊過腦袋:“你坐外頭乾什麼?”

了無翻酒店預定記錄翻得太專注,頭頂忽然蒙上一層暗影,驚得他心臟狂跳。下意識仰頭去看時,一個重心不穩,直接翻進了草叢裡。

院子裡不少花花草草都是了拙來了之後親手移種的,他眼睜睜看著剛重獲生機的花草被了無一屁股砸得七零八落,天靈蓋都快被掀炸了。

於是,僅一個瞬間,屋外便人仰馬翻,鼠竄狼奔。

這巨大的動靜終於引起了屋內二人的注意,裴河宴與了了一前一後地走出來。隻見了拙麵紅耳赤,激憤難當地在大聲斥問,而了無滿身破葉,昂首挺胸,一句不落地回聲反駁。

雙方各執己見,互不相讓。

裴河宴看了一眼滿地被壓垮的花草,大致猜到了兩人爭吵的原因。他蹙了蹙眉,走下短階,先將地上的食盒遞給跟上來的了了:“先拿去餐廳吧。”

了了應了聲好,沒多管閒事,接過餐盒就先進了屋。

她初來乍到的,雖然了拙和了無叫她一聲小師兄,可她到底和他們不同,不能真把自己不當外人。

她忍住好奇,進廚房拿了碗筷,將食盒一一取出,裝碟擺盤。

院子裡已經消停了,隻剩下幾l人的說話聲斷斷續續。

了了沒刻意去聽,忙完手上的事,又在廚房待了一會,眼見著院子裡已經告一段落,這才麵不改色的端著飯菜進了餐廳。

不得不說,了無和了拙這一架吵得還挺合時。他兩彆扭去了,了了也就不尷尬了。

她吃完飯,把甜品從冰箱裡拿出來,端上桌:“沒放牛奶也沒放雞蛋,安心吃。”

甜品原是她買來破冰用的,畢竟接下來的一個月每周都要住在小院三四天,積累人緣處理好人際關係十分必要。

可了了沒想到,她入住的第一天,就能遇到這樣的大場麵……這冰都沒輪到她來破。

吃過飯,了了起身,準備收拾碗筷。她伸出去的手還沒夠著空碗,就被了無一把搶了過去:“小師兄你去歇著吧,這裡我和了拙收拾就好。”

了了看了眼裴河宴,眼神詢問。

後者微微頷首,淡聲道:“梵音寺不養閒人,交給他們吧。”

了了順勢作罷,她開心地收回手,笑眯眯道:“那就辛苦二位師弟了。”

了無悶聲搖頭,避開了了的視線,疊了幾l個空碗就埋頭進了廚房。

了了納悶地回頭看了眼了無,他這落荒而逃……是幾l個意思?

——

明天正式開工,了了打算睡前再將壁畫素描一遍,練練手感。

她回屋後,先把昨天拿來的行

李一一歸置,又檢查了一遍日常用品和畫紙工具。房間裡的畫具儲備齊全到幾l乎用不著她自己帶來的。

這待遇,明顯已經超出他們的合作範疇了。她把桌上嶄新的畫筆收起,打開自己的工具箱,開始臨摹。

這一畫,太專注,了了畫完已經是深夜。

院外的燈都滅了幾l盞,隻留下剛剛好的照明。

她桌子都沒收拾,先去洗了個澡。

樓峋說的沒錯,合住確實有些不方便。她最喜歡的睡衣是貼身的真絲材質,奶白的緞麵貼著身體,能將她的曲線描繪得一清二楚。

她獨居在民宿時,壓根不用考慮會不會被人看見,或者有什麼不妥。可住在這裡,有不少公共區域,不僅睡衣要換件保守些的,就連平時的穿著都要考慮一二。

了了換完睡衣,有些嫌棄地撅了撅嘴。

本著眼不見為淨的原則,她走出浴室,準備熄燈睡覺。剛坐上床,了了又覺口渴,隻能端了杯子,去廚房倒水。

屋外的壁燈亮著,必經之路上的客廳也留了一盞照明,了了帶出來的手電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她接好水往回走,經過客廳時,扭頭往靠近院子的落地窗邊看了一眼。

落地窗前的躺椅上似乎坐著一個人,長袍曳地,輕盈的薄紗被夜風吹鼓起,來回擺蕩。

若是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陡然發現暗處坐了一個人,高低得被嚇上一跳。可了了噩夢做多了,驚嚇閾值比常人高出太多,眼前這一幕比起地獄裡的刀山火海壓根算不得什麼。

她停下來,分辨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小師父?”

裴河宴轉頭看來,他坐起身時,掩在身上的薄毯隨著他的動作滑至膝上。他擰開手邊的閱讀燈,給她照明:“剛才看你去接水,怕突然說話嚇著你就沒叫你。?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既然打了招呼,不說上兩句話再走,會顯得沒有禮貌。

了了端著水杯走過去,就近坐在了他身旁不遠處的單人沙發的扶手上。

這個位置,視野較高。她一眼看去,一覽無餘。

裴河宴坐著的躺椅旁放著一個小茶幾l,茶幾l上有一杯水和一本書。顯然,他剛才坐在這

就是在看書。

她喝了口水,沒話找話:“晚上看書傷眼睛。”

他一頓,將話還了回來:“晚上畫畫也傷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在畫畫?”了了詫異。

“你沒拉窗簾。”裴河宴指了指院外,示意她看。即使隻亮了一盞台燈,她房間的窗外也有一團區彆於路燈照明的光區。

他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容易引起誤會。真要避嫌,他完全可以敲門提醒或避入房間,坐在這裡,像是特意要窺探她似的。

“我不是故意在這,我是習慣了在這裡看書。”他特意解釋。

這裡的布置確實是一個讀書角,了了沒懷疑過什麼。況且,裴河宴要是會有窺探女生的想法,她也不至於連兩人的突破口在哪也找不著。

她沒接這句話,轉而問道:“你手上的傷換過藥了嗎?”

裴河宴順著她的話,輕抬了抬手,看了傷口一眼:“不用換藥吧,明天我就打算拆了。”話落,他又補充了一句:“不僅不美觀,還有些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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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習慣。

“不是說傷口很深嗎?”了了搖了搖頭,對他這麼潦草地對待自己,顯得有些無奈:“醫藥箱在哪?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

“你坐著彆動,我去拿。”裴河宴拎起膝上的薄毯扔在躺椅上,起身去拿醫藥箱。

他站起來,了了才看清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敞開式的係帶睡袍。係帶隨便打了個結,結扣鬆鬆垮垮的,隨著他站起身,像是隨時會鬆解開一般,危險極了。

裴河宴似乎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妥,指尖勾住腰間兩側的繩帶微微拉緊,邊重新係好邊走向客廳。

了了的唇還抵著杯口,卻完全忘記了喝水,就這麼看著他走入燈光籠罩不到的地方。

半晌,她才狀若無事地收回視線,心中腹誹:呔!睡衣色/誘這招竟然被他先用了。

裴河宴拿著醫藥箱回來時,鬆散的睡袍已經掩得端端正正。了了光是想著他在黑暗處將睡袍解開再嚴謹係好的畫麵,就有些想笑。

她的心情真是藏不住一點,崩了沒三秒,看著他坐回躺椅,就忍不住彎起嘴唇笑了起來。

裴河宴打開醫療箱的手一頓,抬眼看著她。

了了被眼神警告,立刻憋了笑。

她隨手把茶杯放到一旁的隔斷餐櫃上,在他麵前屈膝半蹲下,先把原來的膠帶扯開,將紗布輕輕拆下。

紗布沾了血,她不知道傷口的情形,拆得很是小心。越到裡層她越是謹慎,可饒是動作再輕,裡層微微有些嵌入傷口的紗布在剝離時,仍是將他扯疼了。

她抬眼看了看裴河宴。

他眉心微蹙,一聲不吭,要不是手指本能地往後躲了一下,她都看不出他疼了。

“忍忍哦。”她輕聲安撫著,手上動作麻利,取完紗布就消毒清創。傷口周圍的血跡被清理乾淨後,了了才終於看清傷口到底有多長多深。

傷口的橫截麵很像是刀鋒造成的,可刀劃傷時,傷口的寬度不會這麼粗糙。她仔細看了看,和他確認:“不是金屬割傷吧?”

“是塑模的壓光工具劃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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