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哼道:“再看就剜了你的眼睛!”
醫師大驚失色,連忙低下頭去,迅速寫了一則藥方:“夫、夫人脈搏微弱而紊亂,理應是胸悶氣短、心事所困而至,還需要讓貴夫人好些休息,喝下這補氣血溫養身體的藥才是,不過心事難解,長久堆積身體即便是天天吃藥也好不快……”
小美自然知道杜季青懷得什麼心事,解是不可能解的了,她凶巴巴扣下一包錢袋,“嘴巴嚴實點知道沒?”
“是……是!”膽小怕事的醫師一陣點頭哈腰,他被送出了府邸,走出了段路仍發現那名衣著豔麗的狐人少女緊緊跟隨,他不免加快了腳步,進了拐角。
小美聽從主子命令去殺人滅口,緊追的步伐快如疾風,心想那小子看著一點腿上功夫都不會,卻能夠跑那麼快,不過是等死的雞鴨罷了,跑吧跑吧,又不能跑出她的手掌心,反正她的人已經抄了近路圍追堵截,再小的蚊子都逃脫不得。
她剛要追到拐角,晚風吹起一陣血腥味,隨著視野變廣,一片大紅色浸透眼底,她瞠目看去,綿延街道的粘稠血水噴濺得到處都是,她的屬下都已經被削斷了手腳,就算是“藥師”本神來了都救治不得。
“啊啊啊!”她再看到正前方一個長發飄搖的黑衣男人,對方劍刃染血,血從劍尖滴落,殺人手法比豐饒之徒更要麻木殘酷,狐人少女驚怒,慘叫一聲後不省人事。
她倒下之後,露出身後還沒收回手的屈朔,他一身醫師打扮,警惕看著黑衣男人,說:“他們都是無辜之人,你為何趕儘殺絕?”
刃勾唇輕嘲,笑得三分不屑三分薄涼四分不近人情,“趕儘殺絕?追求豐饒一直是仙舟明令禁止的,我隻不過是順應你們罷了。”
屈朔眼睛一掃地上殘屍碎塊,麵露不忍挪開目光,再盯著男人說:“少為自己的殺孽找借口,你本為魔陰身而無法克製殺人衝動,居然還想把鍋推到仙舟頭上?”
刃一震劍上殘血,沉聲簡潔發問:“他在哪?”
屈朔被他殺意震退:“你這副狀態,是要去取他性命嗎!”
“不說?那就死!”
殺意化作實質逼迫至眼前,屈朔沒有麵對鋒芒的魄力,他急急往後退去,身後就是青磚砌得堅固的牆壁,他一矮身形躲過利劍,胸口卻遭男人抬腿一踩而下。
屈朔眼疾手快抓住對方腳踝,使出渾身力道才沒讓胸骨被折斷,他再一甩袖子,幾枚銀針奪勢而出,其細細針身抹了不知效果的藥液,泛著泠泠寒光。
刃歪頭躲過暗器,分神刹那屈朔已經從他腳下掙脫,他們二人先前過了幾招,也算是知根知底。刃特殊的魔陰身讓他不死不滅,肉身難擋,屈朔儘量迂回,避免正麵不知死活地抗衡。
他寧可使些下三濫的偷襲手法,才有了保命機會,而刃吃過一次教訓,就很難再上當第二次。
“嗚哇!”躲進暗處的屈朔點穴逼出一口血,再吃一次藥丸調理生息,他耳力極好,聽出刃毫不掩飾的腳步聲迫近,還有劍刃拖地發出的細碎聲響。
屈朔一時叫苦不迭,心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