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嗎?你為何不直接自己前去提親,將人娶進來便是了,告訴我這個沒用的老婆子做什麼?”老夫人劉氏冷冷看著穆岩,說著刺人的話。
穆岩麵對老夫人這莫名其妙的狠話與怒氣皺了皺眉,頗有些不高興,母親莫名其妙發什麼脾氣,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何至於此?
於是便帶了些氣性道:“母親,我與悅芸情意相通,兒子也本就該續弦,兒子知道母親有些不喜悅芸,不過悅芸是個賢惠的女子,母親多接觸接觸便能知道;況且妻室是要與兒子共度一生的人,母親便不要管的過多了。”
穆岩此話一出,老夫人劉氏終是沒有忍住站起身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了穆岩的臉上,力道極大,扇完便癱倒在椅子上喘著氣;穆岩的臉很快便紅腫起來,下意識的用手摸著被扇的臉頰雙眼看著劉氏滿眼的不可置信。
不隻是穆岩一臉震驚,廳中眾人皆是震驚無比;杜伯爵夫人都驚掉了手中的繡帕,不敢再言語,杜悅芸拭淚的手停下,也是有些驚住。
反應過來的穆岩卻是一股怒火迅速上升至頂點,壓也壓不住;不說他如今已經是襲爵且掌管十萬大軍的實權侯爺,他堂堂一個男人被當眾掌摑顏麵何存?
穆岩看著老夫人劉氏的眼中第一次不是滿眼的敬愛而是怨懟。
老夫人劉氏癱坐在椅子上,喘著氣看到了穆岩眼中的怨懟,心中更是刺痛,劇烈咳嗽起來;便是如此,穆岩也未曾上前,往日這般穆岩定然早早上前。
穆蘇在廳後見此狀也顧不得了連忙跑出來,到老夫人劉氏麵前輕輕拍打後背,倒上一杯熱茶讓祖母喝下,這才緩和不少。
廳上眾人此時也無暇顧及穆蘇怎麼會在此。
“母親出夠了氣便好生回集福堂養著吧,享享清福;兒子的事不勞母親費心,兒子自會處理;且悅芸我是一定要娶進府的,母親不同意也沒用。”穆岩毫不留情的說完便揮袖離開,不曾回頭。
杜伯爵母女兩個見此狀況有些愣住,老夫人劉氏側頭眼中恨意不掩的看著兩人狠狠道:“杜伯爵夫人已然如願還不走留在這裡是要看老身被不孝兒忤逆的笑話嗎?”
“沒有沒有,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老姐姐莫氣,過兩天便好了,我就不叨擾了。”
杜伯爵夫人訕訕笑著帶著杜悅芸匆匆離開;方才穆岩已經承諾定會娶杜悅芸,雖然今日這樣的場麵讓她也是意料不到,不過不管如何目的達到便好。
上了馬車杜伯爵夫人仍還有些驚魂未定,哪裡想得到這一向被京城眾人傳唱母慈子孝的兩人今日竟然動了如此大的乾戈。
“這劉氏也是一點兒體麵也不顧及,怎能當眾掌摑自己的兒子。”劉氏忍不住說了一句。
今日這場麵連她發揮的餘地也沒有,想了想杜伯爵夫人忽然又皺眉道:“他們母子倆如今生了如此大的齟齬,那劉氏定是恨毒了你這罪魁禍首;日後你嫁進穆侯府肯定會被她百般刁難,悅芸你可得吃些苦頭了。”
端坐一旁的杜悅芸卻是毫無半點緊張,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鬢發淡淡道:“胳膊還能擰過大腿嗎?承襲爵位的是她兒子又不是她,侯府的人拿的誰的銀子辦著誰的差事那些下人們可是清楚的很,生了齟齬豈不更好,若是不識相日後可有得她受的,一個老婆子又有何懼?”
杜悅芸簡單的說了兩句,杜伯爵夫人便也明了了,兩人生了齟齬更方便悅芸從中插手,隻要牢牢抓住穆岩的心日後這穆侯府便是悅芸做主還不用顧及婆母。
想通之後臉上便露出笑意,拍了拍杜悅芸的手連連道:“好好,不愧是娘的好女兒。”
杜府母女心滿意足而歸,而集福堂的劉氏自兒子承襲爵位後便再也未曾如此大動肝火,甚至傷心,回到集福堂後便發起了高熱,嘴裡不停的念叨:“不孝,不孝啊!“
穆蘇憂心的看著這樣的祖母,隻能在一旁細細照顧。
常平侯府的下人近些日子真是難熬的很,老夫人與侯爺生了嫌隙,分明是母子同住一府硬是足足半月兩人互不來往;老夫人與侯爺兩個最大的主子整日都黑著臉,下人們生怕觸著哪位的眉頭,戰戰兢兢的做著事。
侯爺這次也是鐵了心同老夫人慪氣,自己請了媒婆前去杜府提了親,如今已訂下了婚期兩家正在忙碌的籌備,老夫人劉氏卻是一麵也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