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小少爺不是要去考柏江書院?或許先生可適當放放,時常看顧些便是,柏江書院的先生學識也是不差的。”餘伯緩緩道。
“嗯,你說的有理;此法可行!”蘇父點了點頭,越想越不錯,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來。
“先生合該想想小少爺入了柏江書院之後,該如何同蘇家其他少爺們相處,是否該告知小少爺實情?”餘伯轉而提起了另一茬事,話落,蘇父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之所以讓阿玉自己真才實學的考進去便是為了不落那些人的口舌,又同上次那般是些下作手段;如此這般,若還是不安分,那便該如何便是如何,那些人若是敢將手插到阿玉身上,我必是不會再輕拿輕放!”音量微微提高,麵色沉了下來,難得在蘇父麵上看到了幾分怒色。
“依老奴看小少爺許是能應付的。”
聞此言蘇父抬起頭看了餘伯一眼,餘伯但笑不語。
片刻,蘇父也微微勾唇。
熟睡的穆蘇可不知道柏江書院究竟有什麼等著他,他還在為三日後的考試期待緊張。
畢竟這古代的書院,他可還從未見識過。
重生近八年之久,他也就上次從京城到臨淮時,出了趟遠門,見識了一番,可那也全都是呆在船上。
如今他已滿八歲,進了書院之後,想必就可以時常出門了,不必拘在這院子裡。
很快,三日便過去了。
外祖母準備好一切用具,毛筆、墨水、宣紙等等裝在書箱裡。
還特意為今日給他裁製了一套新衣,內穿一件白衫,外套一件靛青色外衣,頭發紮成丸子頭外麵再用藍色的錦緞裁製的方巾包成絡頭,俊俏的小書生便出現了。
穆蘇穿著這一身很是新奇,背著書箱興致勃勃的就要出門去;見府門外祖父正在馬車前等候自己,疑問:“外祖父,已經辰時了您為何還未離開?”
“今日外祖父同你一起前去書院。”蘇父說道,脫下穆蘇背上的書箱放到馬車上。
“這樣彆人不會說什麼嗎?”穆蘇有些不明白,他原以為外祖父讓他前去參加柏江書院招收新弟子的考試就是避嫌,此時未何卻又要同他一道前去書院,這樣豈不惹人注目。
“彆人願說什麼便說什麼,事實即是如此又和必要隱瞞。”蘇父一片坦然。
“那外祖父為何還要我……”穆蘇話沒說完,自然明白了蘇父此舉之意,他若是堂堂正正考進去了,日後也行的正,坐的直,不會有人說些閒言碎語。
畢竟柏江書院錄取之人的卷麵是要張帖在書院告示欄上的,他究竟是否有學識,該不該錄取一看便知。
想通之後,穆蘇便也不糾結,隨著蘇父上了馬車。
柏江書院,由蘇家所建迄今為止已然建院一百年,可媲美京城國子監,為寒門學子天下學子趨之若鶩之地,曆任書院院長皆為蘇府嫡係族長,輪到這一代便是蘇父。
可蘇父這院長卻是頗多坎坷,隻因其身為族長卻僅有一女無子延續香火,接掌柏江書院,引來其他族人許多其他心思,為此生出許多禍端。
馬車很快便到了書院門前不遠處,書院前前熙熙攘攘,無數學子三三倆倆捧著書本看著,或是同其他學子交談,猜測此次柏江書院會考哪些。
偶爾書院裡有一身著書院院服的學子走出門來,便能得許多羨慕的眼神,不知究竟是羨慕其能穿上這身衣裳,還是羨慕其是柏江書院的學生,又或許是羨慕其極高的學識、一片錦繡的前程。
應是都有的。
蘇父的馬車停在了書院門前,幾名負責今日招生之事的學子見蘇父的馬車放下手中之事,待蘇父下車之後微微躬身向蘇父行禮。
行完禮後卻是未見蘇父走,伸手接住下馬車的穆蘇,待穆蘇下車後;蘇父看了看圍觀的眾人,摸了摸留的長須笑道:“今日又到了書院時隔三年招收新生之日,各位皆是五湖四海隻為求學而來;求學之路漫漫,各位行至今日也皆可稱為心性堅韌之輩,我柏江書院教書也育人,今日無論柏江書院是否有緣與各位結緣,也請諸位潛心向學他日學以致用,報效國家一展抱負,為民造福才是讀書之道。”
“先生所言,學生謹記!”眾學子微微躬身行禮,聽完蘇先生的一番話,很是激動,備受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