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便趁機訓斥,鬨開了;逼侯爺必須拿個主意出來,杜家如此恐會讓侯府也被殃及池魚,惹的聖上厭惡;侯爺也點頭實在是這事關家族大事,不容兒女私情,老夫人便規勸侯爺早日定下世子之位,日後杜氏的孩子是絕不可以承襲爵位的,杜家是杜家,常平侯府是常平侯府;兩人在集福堂秉燭夜談了一夜,第二日上朝侯爺便上了折子,請封嫡長子為世子。”
“原來如此。”聽完其中曲折,穆蘇這才明白他這世子之位是為何來的如此突然又急速;祖母肯定是想為他將這世子之位為他爭來,不過穆岩估計是想要借此避嫌,同惹了聖上不悅的杜家劃清界限。
不過無論如何,結局還是十分於他有益的,穆蘇總結;隨即問:“那你為何跑到臨淮來了,可得了父親應允不然無故潛逃可是犯了重罪。”
“不是都同你說了嗎?我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已經是親衛隊五隊的小隊長了,此次專門派了四名侍衛前來跟隨你左右,這是世子有的待遇,我攬了這差事,帶這四人來見你。”
“侍衛?他們跟在我身邊肯定諸多不便,你看這裡誰身邊跟了侍衛了,走出定是十分另類。”
“我給你選了幾個頂頂機靈,根骨武功也特彆好的,其中有一個習的是暗衛的功夫,可以隱藏起來,旁人看不到;日後再有今日那等沒有放肆的東西他便會替你處理。”喬衡眼睛轉了轉,詳細向穆蘇解釋這幾人,說起白日裡蘇泊那件事心裡還有些怒氣。
“你多久回去交差?可否再多留兩天。”穆蘇問。
“怎麼,這時候知道舍不得了,當時我說要同你來臨淮你還不樂意。”
“我自是樂意的,隻是……”說著穆蘇假意低眸,似是有些失落;眼底卻劃過一絲狡黠,喬衡這人吃軟不吃硬整天還在他麵前稱大哥,他的心理年齡都夠當他幾個大哥了。
“好了好了,我多留兩天,到時候回程我腳程快些便是。”果然喬衡很快敗下陣來,沒說他其實來時腳程也很快,比預計到臨淮的時日早上許多。
京城,常平侯府
杜氏捏著手帕端莊的從院外走進了屋裡,麵上勉強裝著的笑容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陰氣沉沉。
身後侍奉的春迎麵上一絲擔憂劃過,看來夫人又要發一通火了;果然,杜氏看著屋內的下人開口吩咐:“這裡不用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夫人。”幾名丫鬟俯身行禮後便退下了。
丫鬟一退下,杜氏便開始發起火來,惡狠狠道:“一個揚州瘦馬出身也敢和我叫板,仗的是什麼,等我日後不撕碎她!”
將手帕扔到桌上,坐到妝奩前眼含怨恨:“這一切都怪我那好姐姐,那麼遠還要給我找不痛快給我惹麻煩,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姐;還有集福堂那個死老婆子,等著,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自杜氏生下了個女兒,老夫人劉氏在她坐月子時候便開始有意打壓,不再兩耳不聞窗外事,開始插手管家之事。
後來冷宮的事一出,更是直接奪了她管家之權,還趁機將請封世子的奏折都遞了上去,穆蘇如今已經是世子了;杜家還來信嗬斥她沒用,竟然讓到手的鴨子飛了。
杜氏冷笑,如今她空有一個夫人的名頭,穆岩這些日子也不來正院兒瞧她,連個揚州瘦馬都敢欺辱她,蓋因她剛生產完身形有些走樣,姿色不如從前,又出了這樣一樁事。
沒有一個人靠得住,不過越是不讓她好過,她越要好好過,她要讓所有欺負她的人付出代價。
床上嬰兒不停的啼哭,聲音都有些微弱了,卻是不見人上前看顧;正在想事的杜氏聽見哭聲轉身朝著床嗬斥:“哭哭哭,整齊就知道啼哭,若不是你這禍害,我也不至於成這樣,你為什麼不是個兒子,賠錢貨跑到我肚子裡來乾什麼?”
嬰兒懵懂,見其嗬斥更加大聲啼哭;春迎連忙將小姐抱起來哄著,眼裡劃過一道憐惜,小姐你不該這時候投到夫人的肚子裡來。
您挑錯了時辰,若是等個幾年一切都妥當了那便好了;嬰兒得到安撫慢慢的就沒了聲音,憨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