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複習功課了嗎?”穆蘇聞言很是驚奇,外祖父竟然不讓他做功課,真是難得。
“距離縣試還有十餘日,你平日功課紮實,也不差在這一兩天。”蘇父麵上微帶笑意,看著穆蘇竊喜的模樣又說教:“不過書不可忘,隻是適當放鬆,可彆拋諸腦後。”
“嗯,阿玉知道。”穆蘇點頭,又問:“外祖父要帶我去拜訪大家嗎?”
“嗯,泰安府乃儒學起源之地;這裡文風極盛、大家頗多,外祖父年輕時遊學還常來此地,不過年長後卻是極少踏足,當年那些好友如今也已經是一代大家了;帶你去多多見識些也好;另你的毛筆字這些年雖然已經好上許多,卻還是少了些風骨,外祖父老友裡有位書法大家,尋了他讓他指點你一些。”
蘇父緩緩說著自己的安排,方方麵麵皆是顧及到了。
穆蘇心頭微暖,點頭;他的毛筆字確實隻能稱得上工整,讓人覺著賞心悅目還是差上許多。
文人最重書法,一手好看的毛筆字能得分不少。
夜已深,穆蘇才從浮渠閣出來回了自己的院子,收拾妥帖後上床好好的睡了一覺;明明想著第二日不用早起到了時辰還是早早醒了過來,想著自己那拿不出手的字,歎了口氣,還是穿衣起身。
外間的得榮耳朵甚為靈敏,聽見聲響便開口詢問:“少爺是醒了嗎?”
“嗯,進來吧。”穆蘇開口,得榮這才從外間進來伺候,洗漱後;老管家已經在外候著,得了穆蘇允許後便傳了早膳。
用過早膳後,穆蘇出去練了會拳腳功夫,正巧被院外的蘇子博給瞧見了,很是驚奇。
“表弟,你竟然還會拳腳功夫?”蘇子博麵上浮現驚訝,步伐都快了兩步走上前來問。
“嗯,練些強身健體;科考場上也不至於被人抬著出來。”穆蘇開了開玩笑,回答。
“表弟所言甚有道理,為兄看著十分新奇,也想一試;不過我也不科考練了沒什麼大用處。”蘇子博還頗有些不好意思,他因著蘇氏族規不能科考,練了好像也無甚大用處。
“子博表兄怎麼如此想,無論科不科考有個好身體總是好的。”
“表弟說的是,是我鑽牛角尖了。”
兩人交談一番,穆蘇繼續練著,蘇子博於一旁觀看;穆蘇承諾回臨淮之後,讓蘇父為他請的老師傅教他一些。
休整了幾日,蘇父便帶著穆蘇和蘇子博出門拜訪老友;率先便去了書法大家胡大家的府中。
送上拜帖過了一片刻,胡大家竟然親自出門前來相迎,麵含笑意道:“章遠兄,許是有十餘年未曾見過你了;當真是想念的緊啊。”
“胡兄,章遠也甚為想念多年前我們遊學的時日。”
兩人一見十分高興,開始敘舊;胡大家將蘇父一行人迎進府中,好生招待。
“今日前來不瞞你說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蘇父笑了笑,老友麵前也不委婉,道明來意。
“哈哈,難得章遠兄也有請我幫忙的時候,那看來我可得儘心儘力才行。”胡大家調侃道。
“這便是我那外孫,穆蘇上前來見過胡大家。”穆蘇聞言上前一步向胡大家微微躬身行禮。
“長的真是俊俏,日後看來許是要迷倒眾多姑娘。”胡大家麵容慈祥的看著穆蘇,說著並不符合其身份的話。
“行啦,你這老毛病還是沒改。”蘇父搖了搖頭,無奈他這老友一點也不穩重。
“此次是陪同我這外孫前來參加縣試,但他這一手字無甚風骨,你是這塊兒的行家,想著讓你來點點。”
胡大家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管家將筆墨紙硯送上來,笑著對穆蘇道:“先來寫幾個字讓老夫瞧瞧。”
下人們動作十分迅速拿來筆墨紙硯布置好,穆蘇起身研磨執筆默寫了一篇文章。
胡大家在一旁觀看穆蘇寫字,沒有出聲,直至穆蘇寫完點了點頭看著蘇父笑道:“你啊,要求還是如此嚴苛;阿玉十歲孩童這手字已然很是不錯了,你竟還要求風骨。”
蘇父端起茶杯輕瑉一口,緩緩道:“早早練起來總是要好些。”
胡大家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已然是習慣了蘇父的嚴苛。
隨即重新換了一張宣紙,研磨執筆開始寫字,讓穆蘇仔細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