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齊家公子(2 / 2)

一番寒暄安頓下來雅間安靜異常,方才的喧鬨霎時不見,皆因穆蘇在此;齊文淵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端著笑意試探:“近日京城熱鬨十分皆在討論會試,想必世子也有所耳聞,不知世子覺著此次會試可有把握?”

齊文淵滿臉笑意,行為舉止無一處差錯,問出的話卻有些尖銳,叫穆蘇一時不知這齊大學士家的齊公子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何藥;看來隻得小心應對,穆蘇淡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會試聚集天下有學之士,臥龍藏虎;自不敢托大,隻得儘人事聽天命。”

“世子所言極是。”見穆蘇回答的滴水不漏,齊文淵笑著點頭。

忽地,一書生朗聲開口問:“近日聽聞世子自外祖家臨淮城歸京赴會試,竟不曾回常寧侯府;反而在外自己尋了間小宅院,常寧侯夫人親自上門前去請世子歸家竟悻悻而歸;不尊母親,不聽家中父母教導,一意孤行,敢問世子此舉是否有些不妥?”

房內眾人屏氣凝息,暗歎這禮部侍郎家的公子膽子忒大,這樣的家中私事竟在正主麵前堂而皇之的開口問出,誰人不知這常寧侯府的夫人是個繼室,並不是這穆蘇的親母自然並不對付,大宅門裡的這些醃臢事坊間百姓不知,他們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又怎麼猜不出幾分,這繼侯夫人可是生了個兒子的。

“本世子讀書一貫喜歡安靜,不喜閒雜人等打擾,侯府下人甚多人多嘴雜;為安心準備會試去了生母名下的宅院潛心溫書,一應內情儘數告知家中長輩並得其允諾,怎的到你嘴裡竟變了一番模樣?”穆蘇斂下的眼睫微微抬起,聲音冷冷:“來此詩集雅會不曾見到,反倒是見識了一番這位公子的長舌婦人行徑,無趣的很。”

冷冷說完這一番話,穆蘇起身準備離去,那禮部侍郎家的公子臊紅了臉,抬手指著穆蘇道不出一句話來,隻憎紅了臉:“你……你……”左右兩旁的人趕忙勸慰。

齊文淵起身打圓場,“世子莫要生氣,想必徐公子是聽信了坊間謠言這才誤會世子,定不是故意如此;詩會還未開始,稍坐片刻準備些許便可開始世子再多留片刻可否?”

穆蘇見這齊文淵笑麵虎一般,言語溫和善解人意,可總覺其並不如麵上這般好心;還未待穆蘇答應,齊文淵忽地想起了什麼看向了一旁:“我竟忘了,程公子亦是泰安府的解元,今次也是前來參加會試的,世子與程公子同為泰安府人,又皆為泰安府解元該是要敘敘舊。”

順著齊文淵看去,果然瞧見了靠窗處的程宏才,方才這番鬨劇程宏才全程不曾言語隻坐在窗邊靜靜看戲;現下見火燒到了自己這裡施施然起身,微微額首作揖行禮:“見過世子。”

穆蘇見程宏才此狀心裡甚是驚異,在泰安府這程宏才明知自己世子身份,可是從未在自己麵前行過禮,兩人相見時總是橫眉冷對,怎得到了京城竟對他這般恭敬,倒叫他有些不適。

“一府兩解元同赴會試,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稀罕事兒啊。”雅間內眾人細細簌簌的聲音傳來,無非便是暗議程宏才乃泰安府壬辰科解元,按理說早該成為進士,怎得同他們葵巳科的一道會試,是否是泰安府的解元比不上其餘各府學子,隱隱有些含沙射影穆蘇之意。

程宏才恍若未聞淡淡一笑:“九年前初見世子與世子同赴縣試,世子天資聰穎奪得案首,程某稍遜一籌,十歲童生也引得程某心中欽佩,後世子不再繼續院試選擇沉澱,穆某僥幸取得院試案首;六年前見世子,世子果然不負盛名取院試案首,三年前再聞世子已取舉人功名,且為解元,程某卻因身染風寒未曾趕上壬辰科會試;如今竟同世子再次一同赴會試,想來同世子也是有緣。”

一番話有理有據將其間一切交代的明明白白,頓叫雅間內眾人再無話可說;他們也是聽聞了穆蘇一路科考的傳言,知道穆蘇是何等的天縱奇才,引得天下讀書人豔羨,何必再自取其辱。

齊文淵這時站出來打圓場:“原來程公子同世子竟有這樣一番曲折,確實是有些緣分了。”

方才程宏才一番話,穆蘇並未開口,即程宏才不願與他作對自己也落得清閒,自不會挑明兩人之間並非程宏才所言那般;隨即繼續開口向齊文淵告辭:“今日出來確實耽擱了許多時辰,既詩會還要些時辰本世子便先行告辭。”

“既世子執意要走,齊某也不強留,改日再同世子相聚。”齊文淵許是今日的戲份都已唱完,也不再強留穆蘇。

穆蘇轉身走出門去,江淮、康旬兩人也不再多留緊隨其後;行至樓下江淮、康旬二人也已明白今日這詩會不是什麼好宴,江淮歎道:“早知如此今日便不該來此,都怪我一直勸說你來此。”

“與你有何乾係,文武本就不和,他們都是因著我這身份才如此的。”穆蘇淡淡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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