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刁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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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許淩的顧慮不無道理,蕭小河剛踏入禦書房後便覺氣氛壓抑,不過她向來習慣了,與往常沒什麼差異地含笑行禮。

站在承元帝身側的小太監緊張地擦了擦汗,他死死低著頭,蕭小河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看見他微微顫抖的身體。

顯然在蕭小河來之前這裡已然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康貴妃坐在承元帝身邊,她與邢夫人氣質有幾分相像,卻比邢夫人更為張揚耀眼,蕭小河這短短小半輩子見過各種男男女女,從未見過能與康貴妃奪目爭輝之人。

“蕭小將軍這新婚之禮都遲了,日後早朝莫不是就見不著人了?”康貴妃掩麵笑道,雖是調侃玩笑的語氣,皇帝卻冷哼了一聲。

“看來你與淩兒很是投緣啊。”

聽到皇帝意味不明的一句話,鐵向襤不禁為蕭小河捏了把汗,誰料蕭小河卻隨口胡謅道:“微臣自幼長於宮中,陛下也應知道微臣是何等人—隻要是美人,微臣都喜歡,八公主是陛下的女兒,是美人中的美人,微臣自然喜歡得不得了。”

蕭小河的這番輕佻之言卻讓皇帝麵色稍霽,低沉濃濁的聲音傳至蕭小河麵前:“你倒是誠篤。”

“微臣老實,陛下可不是。”蕭小河的一番話又讓鐵向襤心一空,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哦?朕如何不是了?”皇帝微揉眉心,語氣平平,並未展出不悅。

蕭小河上前一步:“陛下,微臣心中委屈,微臣不得不說。”

“微臣昨日雖對公主殿下萬分滿意,可這婚事真是讓微臣始料未及,陛下應早些與微臣打招呼才是。”蕭小河話雖如此說,語氣卻平和自然,就宛如像長輩耍賴的稚子一般,“萬一……萬一公主殿下其貌不揚,那微臣去何處說理呢?”

“胡說!”皇帝一拍桌子,“朕的女兒怎會無鹽!”

鐵向襤與小太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蕭小河無所謂地撇撇嘴,似乎心中很不服氣。

康貴妃的心卻越來越沉,她久居後宮,與蕭小河直接接觸並不多,今日一見才知他竟已將皇帝心思揣摩地如此透徹,說得每一句話看似無理卻都含著分寸。

三言兩語便將她苦心營造的壓抑氣氛打破。

難怪先太子出了那般的事兒,身為與他關係最為密切的蕭小河卻能全身而退。

果真是個人物。

又生得俊俏,難怪安玉對其念念不忘。

康貴妃的主意也隨之改變,許淩說到底是個女子,她雖厭惡其妃至極,卻非糊塗不清之人,沒必要因這個處處針對蕭小河,這般人還是拉攏為己用為妙。

沒有比老三的皇位更重要的事兒。

康貴妃含笑為皇帝揉著肩膀:“瞧瞧,還是蕭小將軍想的周到,臣妾得說句公道話,這事兒可是陛下心急了,應先讓淩兒與小將軍見一麵。”

讓蕭小河娶許淩,一是為了鉗製蕭小河,二在慢慢卸掉蕭家的兵權,皇帝輕咳一聲,不清不楚道:“蕭愛卿愛子心切,小河是蕭將軍骨肉,朕就算是天下之主也不能違其孝道。”

哎呦哎呦,蕭小河聽得牙疼,這是將鍋甩給蕭監林了,可憐蕭監林,自以為自己此招妙極,殊不知皇帝的目標從不是蕭小河,而是整個蕭家。

雖說哪個皇帝都這德行,但攤上這種上司,蕭小河頭疼不已。

“既然娶了淩兒,日後便好好過日子,彆再讓朕聽見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後宅事兒,我朝之重將,可無人靠風月事兒揚名。”

蕭小河瘋狂點頭,待到皇帝語畢,連忙開口道:“微臣要討賞。”

皇帝剛拿起茶杯的手一停,鐵向襤更險些昏厥過去,他決定日後再也不隨蕭小河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