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對方打斷了自己一直期待的對決,德川和也也沒有半分怨言,觀察力敏銳的德國青年隱隱約約有所預感:要是自己本人接下那一球的話估計至少也得落下個傷筋動骨的下場。
“喂喂。”五條白微微彎腰扯下了德川和也的衣領,蒼藍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種驚人的銳利:“彆多想,老子可不是為了幫你。”
“老子為了這個破世界杯都已經斷了甜食,怎麼說也必須拿到個世界第一吧?”
“至少,世界杯之前,我不想看到任何的意外。”五條白鬆開了德川和也的衣領,垂下眼眸瞥了一眼,扯了扯嘴角:“還有,你現在還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我不需要道謝。”五條白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地擋在了德川和也的麵前,在他的眼前投下一片濃稠的黑暗:“這原本是你的網球場不是嗎?”
“連自己的網球場都守不住,真是沒用!”他掃了德川和也一眼,毫不留情地離開了網球場。
站在場邊的國中生們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平等院鳳凰和德川和也,又看了一眼五條白的背影,相視一眼,都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遠山金太郎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有些驚歎:“五條前輩居然出手打斷那一球了……我還以為他根本不在意這種事情呢。”
“不過平等院前輩那一球真的好
恐怖啊……”
“就是說啊!”切原赤也盯著五條白的視線還沒有收回來:“五條前輩居然能做出這種多管閒事的事情來嗎?超級令人不敢置信欸!”
站在切原赤也身邊的幸村精市挑了挑眉。
……多管閒事?
他側頭看向了自己的後輩,沉吟了片刻:“赤也,你覺得五條前輩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張揚?無拘無束?唯我獨尊?絲毫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幸村精市彎著眉眼。
切原赤也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五條白已經快要走遠的身影,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啊,難道不是嗎?”
幸村精市輕笑一聲,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是啊,當然是。”
“但是像今天打斷彆人比賽這種事情,對五條前輩來說可不是什麼多管閒事的事情。”
切原赤也:???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
幸村精市也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五條白的方向。
張揚,囂張,無拘無束,這些詞語毫無疑問都是大眾眼裡五條前輩的代名詞,但是這可不意味著對方什麼也不在乎。
恰恰相反,以幸村精市對五條白的了解,對方張揚囂張的個性內核則是克製,也就是清楚明白自己責任和底線的那一類聰明人。
——那種人就算再怎麼囂張放肆,也不會跨越自己的底線半步。
“他的個性注定不會讓他親眼看到德川前輩在網球場上受到重傷的。”幸村精市輕聲道:“因為剛剛的平等院前輩打出那一球的目的已經不僅僅是為了贏過德川前輩了,而是為了擊碎和碾壓德川前輩的網球,告訴他:這是錯的網球道路。”
“所以說。”幸村精市抬眼:“不是什麼多管閒事。”
“——那是五條前輩的底線和守則。”
“他下手總是有輕重的,不然我們以我們的實力哪還能現在站在網球場上?”
“更何況,他也像國中時那樣擔負起國家隊的責任了吧?”幸村精市笑了笑:“畢竟馬上就要舉辦世界杯了,隊友受傷就意味著戰力被削弱,這可不利於隊伍的勝利。”
切原赤也:???
“欸?五條前輩在國中時哪有什麼責任?”切原赤也瞪著一雙圓溜溜的貓眼:“明明每天都在渾水摸魚準備逃訓去吃甜點嘛!”
“哦?”幸村精市失笑道:“那隻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不是嗎?”
“我倒是覺得五條前輩總是擔當著給大家是安全感的角色。”幸村精市理所當然地解釋道:“雖然在生活中老是讓我們煩心,但是在網球場上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每次都能完美地拿下比賽,在這一方麵甚至比弦一郎還有安全感呢!”
站在幸村精市身邊真田弦一郎:???
他壓低了自己的帽簷:“我以後會繼續努力的,幸村。”
幸村精市:……
“不是埋怨你有時候沒有贏下比賽的意思,弦一郎。”幸村精市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隻是覺得,雖然嫌棄那種責任再為麻煩不過但是卻毫不猶豫承擔起來的五條前輩,好像都很令大家驚訝。”幸村精市喃喃道:“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確是個很靠譜很值得依賴的前輩不是嗎?”
“……我指的是剖除掉生活中那些不著調的情況下。”幸村精市補了一句。
真田弦一郎:……
靠譜?五條前輩?
……好吧,對方好像的確一場比賽也沒有輸過,從這個方麵來說的確很有安全感。
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少年乾巴巴地附和道:“我猜五條前輩如果還留在這裡的話聽到你說這些一定會很高興。”
“除了最後麵那句話。”真田弦一郎頗有些嚴謹地補了一句:“說他生活有點不著調的那句。”
幸村精市:……
他難得被自己直腸子的幼馴染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