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拍線和網球相撞,爆發出極為強悍的力道,但是和五條白預料的有所不同,發球人並不是真田弦一郎。
在那道有些高挑的身影背後,一道披著外套的身影悄然跳起。
喂喂,不是吧?
五條白微微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他看著越過了自己網球拍的那顆黃綠色小球,眉頭微微皺起,身體極為柔韌的他下意識就想微微朝後傾去。
等等。
五條白倏然瞪圓了自己的那一雙蒼藍色的眸子。
一片陰影悄然出現了在了五條白的頭上。
仁王雅治在五條白的背後悄然跳起,銀藍發色的少年神色是肉眼可見的疲憊,但是這一跳卻要比他的每一次動作都要用力和認真。
——交給我吧。
仁王雅治的動作中透露著這個信息。
小辮少年的網球拍猛地揮向了高空中的黃綠色小球。
“砰!”
一發短而快的平擊球。
幸村精市極快地掃了一眼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飛過來的黃綠色小球,極快地跑到了落點處。
披著土黃色外套的幸村精市碎發飛揚,氣勢全開的藍紫發少年緊緊地盯著那發回球,在揮拍的那一瞬間突然感到有些不太對勁。
“刷——”
黃綠色的小球在沙灘上滑行了好一段距離才緩緩地朝著高空彈起。
——和上半場稱得上是一模一樣的球。
……
幸村精市瞥了一眼落在了自己身後的那發小球,微微挑了挑自己的眉:“這球不錯。”
“那當然。”
臉色有些蒼白的仁王雅治唇角微微勾起,看向了自己對麵的幸村精市。
五條白看向了那發落在了對場處的小球,唇角咧開了一個極為誇張的弧度。
那小子居然打出了他上半場的時候打出來的球。
在五條白的眼中,那一球的模仿痕跡很重,但是勉勉強強不算是拙劣的模仿。那一球大概有自己百分之六十的水平,至少,麵對對方還算綽綽有餘。
“噗通,噗通——”
白發少年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在鼓動。
更清楚地感受到了。
五條白有些興奮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這種,場上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感覺。
仁王雅治看著朝著他走過來的白發少年,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細汗。
“喂,小子,你是不是很擅長模仿啊?”
“算了,你模仿我就夠了,其他人沒什麼好模仿的。”五條白將自己的網球拍扛在了肩上,看上去有些躍躍欲試:“這場比賽結束就算了,下次來試試其他招數吧?”
已經快要累癱成狐狸餅的仁王雅治:“……不要。”
(生無可戀)jpg.
自己為了使出那一招幾乎用了自己的全部力氣,實在跑不動了puri……
不過,想要拒絕五條前輩的最主要原因還是——
神色一向散漫的銀藍發少年有些認真地說道:“死了這條心吧五條前輩,這次隻是例外,在沒有充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會隨便進行模仿的。”
在這場對於仁王雅治稱得上是慘烈的雙打中,仁王雅治似乎看到了自己想要走的那條網球道路。
麵容狡黠的銀藍發少年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任憑汗水順著下顎線滴在了沙灘上,他微微抬起了自己的臉,認真地看向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五條白,一雙狹長的眼中充滿了堅定。
——我才不想做那些拙劣的過家家式模仿。
我想要做的,可是百分百的相同!
*
賽後
幸村精市走到了場前,朝著五條白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前輩,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零封。”
五條白掃了一眼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話:“哦,如果你還想和我打的話,那就不是最後一次。”
幸村精市:……
真田弦一郎看向了連自己有些頭疼的幼馴染,有些擔心地看向了幸村精市。
自己從小和幸村精市長大,自然知道自家幼馴染從小未嘗一敗,好勝心出乎意料地強。
幸村精市有些好笑地看向了麵上藏不住事的真田弦一郎。
“行了,我又不是那麼輸不起的人。”
他坦蕩地說:“我承認,離五條前輩的網球水平還有差距,輸這件事也不是那麼令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我並非是不能忍受失敗,而是討厭失敗帶給我的挫敗感。
是啊,我喜歡勝利,網球帶來的勝利才能使我發自內心的喜悅。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隻能接受勝利這個結局。
我幸村精市是那樣脆弱的人嗎?
麵容昳麗的藍紫發少年看向了還在朝著仁王雅治搭話的五條白,眼中充滿著堅定:“我不會停留在原地。”
真田弦一郎看著麵色自若的幸村精市,鬆了一口氣。
好吧。
“所以我們回去之後要不要加訓呢……”幸村精市陷入了沉思。
柳蓮二豎起了耳朵,有些擔憂地說道:“幸村,我們的身體現在還是處於一個青少年成長期的階段,最好還是不要盲目地去加強訓練,否則是不利於身體各個方麵數值的增長的,我待會回去整理一份新的訓練表好了。”
幸村精市回頭看向了柳蓮二,皺起了自己的眉:“柳,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不用將自己的全副心神都放在網球部的雜事上,稍微也要為自己著想。”
柳蓮二溫和地笑了笑:“這些事對我來說隻是小事而已。”
幸村精市看著一臉堅定的柳蓮二,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不好反駁,最終隻是寬和地鬆口道:“好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但是,請你一定要記住,你是我們隊裡的軍師,是我們隊裡同樣無法缺席的靈魂人物,在引導他人的同時,一定不要忘記自己的方向。”
柳蓮二微微睜開了自己有些狹長的眼睛,愣了半晌,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嗯。”
“你這次收集到了五條前輩的一些資料了嗎?”幸村精市雙臂環著胸。
“還不錯,比想象中的可能更齊全一點。”
——但是,似乎隻是搜集到性格方麵的資料,柳蓮二有些苦惱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