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愣了下,“誰?”
李雲亭道,“就是剛才那位老仆……”
“鐘伯?跟他交手?”許懷義也不傻,反應過來後,驚訝的問,“你覺得他會功夫?”
李雲亭點點頭,“還是個高手。”
許懷義微怔,“我咋沒看出來呢?”
李雲亭也有些奇怪,“你真沒覺察出來?”
許懷義搖搖頭,好吧,這就是現代散打和古代武術之間的區彆了,他沒繼續糾結,隻感慨了句,“原來是掃地僧啊。”
李雲亭最近聽他說武俠,也知道掃地僧是何意,眼裡閃過笑意,“這麼說,倒也沒錯。”
許懷義羨慕道,“啥時候我也能成為武學高手啊?”
尤其掃地僧這種境界的,太帶感了,想想就激動。
李雲亭道,“你現在練就的一身功夫也很不錯了。”
許懷義歎了聲,“差的遠了,我這才到哪兒?在班裡也才隻能排第三,放在學院,就更不算什麼,再放整個眼京城,那簡直就是微末小技,不足掛齒。”
李雲亭失笑,“你這話若被學院裡的其他人聽到,他們不會覺得你是在謙虛,隻會以為你是在顯擺實力。”
“啥?我還顯擺?我有那個資本嗎?”
“怎麼沒有?剛進學院,就被孫師傅相中,覺得你是可造之材,隻憑這點,誰敢質疑你習武的天賦和本事?你是身在其中,過度謙虛了。”
“……”
“再說,想成為出色的武將,可不隻是武功高深就行的,還得懂兵法謀略,這方麵,你做的更好,掃地僧可沒這份本事,頂多當個陣前先鋒,你卻是可以為將為帥的人。”
許懷義被誇的難得不好意思,乾笑著轉了話題,“那啥,還學其他玩法嗎?我教你們……”
李雲亭點頭,很快就對其他玩法起了興趣,想起他之前說的夠級和狼人殺,又好奇的詢問。
許懷義含糊道,“那兩種玩法比較複雜,而且,需要的人也多,咱仨可不夠,下回吧。”
李雲亭道,“那就等去學院的時候。”
許懷義提醒,“玩這個可上癮,在學院裡,不合適吧?”
李雲亭不以為意,“習武的人,若不能克製自己的玉望,還是及早放棄比較好,省得害人害己。”
許懷義,“……”
酉時,一行人離開莊子,又是泡溫泉,又是打牌,都玩的挺高興,回到湖田村,天將將黑。
隻是許懷義沒想到,好好的心情,在家門看到那個近乎陌生到認不出來的女子時,瞬間破壞殆儘。
顧歡喜的驚訝也寫在臉上,兩口子對視一眼,心想,該來的果然躲不過去。
眼前的女子赫然是嫁進喬家為妾的許紅蓮,半年不見,跟過去比,已是判若兩人,不止是表現在穿戴上,最明顯的是容貌和氣質。
許紅蓮長的不差,在鄉下,算是很出挑的那撥,小家碧玉,清秀可人,隻是性情有些不討喜,被家裡嬌寵的有些跋扈任性,如今,清秀可人的臉上塗抹了濃妝,美是更美了幾分,卻也顯得過於成熟了,少了之前那點小家碧玉的韻味,倒是像個得寵的妾室了。
而且,眉宇間的那點任性跋扈也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算計和討好。
她從馬車上下來,穿戴的很是富貴,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倆丫鬟,後麵還有倆膀大腰圓的婆子,也不知道是來監視,還是給她撐場麵。
“三哥……”許紅蓮含著笑,叫的很親熱,然後又衝著顧歡喜喊了聲“三嫂”。
許懷義麵無表情,“你怎麼在這兒?”
許紅蓮聞言,頓時露出幾分委屈來,“我來看望三哥和三嫂,上午就來了,誰想你們不在家……”
她等了一天啊,要不是怕回去沒法交代,她早就轉身走了,哪會在這裡遭罪?
問了村裡的人,竟是沒一個知道她這三哥去哪兒的,她懷疑都是在敷衍她。
她這個三哥,跟家裡離心了,明明住著這麼寬敞的大房子,卻把親爹娘和兄弟放到莊子上受苦,偏偏,再怎麼鬨,也沒人幫著說話,好像所有人都一麵倒的支持許懷義。
但她不能跟他離心,她得把兄妹關係修補起來,不然……
一陣風吹來,她狠狠打了個哆嗦,“三哥,三嫂,不請我這個當妹妹的進屋坐坐嗎?”
她放低了姿態,眼神可憐巴巴的,許懷義不為所動,“有事直說就行。”
“三哥……”許紅蓮心裡暗恨許懷義不給她做麵子,但麵上,不敢露出分毫怨懟,她拿出帕子,往眼角按了按,瞬間流下淚來,“我知道,你怪我……”
許懷義下意識擰眉,他最煩女人哭哭啼啼的做這種姿態,哪怕是趙婆子那種一哭二鬨三上吊的耍潑,都比許紅蓮這副樣子好對付,搞得好像他欺負人似的。
顧歡喜無奈,把事情攬過去,“先進去再說吧,外麵太冷了。”
也叫人圍觀看笑話,這會兒,豆腐坊下工了,保不齊有那好湊熱鬨的。
許懷義“嗯”了聲,率先進門。
顧歡喜衝許紅蓮公式化的笑了笑,領著她去了待客的花廳,身後跟著好些個丫鬟婆子,還帶著不少禮物,一樣樣的都搬進了屋。
許紅蓮坐下後,她身後的丫鬟就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屋裡的擺設,另一個嘴皮子利索的,則恭維起顧歡喜,說的都是人人愛聽的漂亮話,隻是不能當真。
顧歡喜淡淡笑著,權當聽個樂子。
直到許懷義來,那丫鬟才住了嘴,像是忌憚許懷義一樣,垂下頭,顯得很安分老實。
“三哥,我們兄妹有半年沒見了,誰能想到再見麵,已經物是人非……”
許懷義勾了勾唇角,端起杯子來喝了口茶,淡淡道,“哪有物是人非?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倒是你,身份不同了,聽說進了喬老爺的後院?那你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一句求仁得仁,讓許紅蓮白了臉。
過去,家裡都誇她長的好,這麼美的臉,嫁給鄉下種田的農家漢子,太虧了,但想進城裡的大戶做正妻,又門不當戶不對,除非做妾,她幾個哥哥,尤其是二哥,經常給她洗腦,時間長了,她便也覺得做妾挺好的,不用當家理事,卻能吃香喝辣,穿綾羅綢緞,再也不用吃苦受累,那是進福窩裡了。
然而,事實上呢?
做妾確實吃穿不愁了,卻再也抬不起頭,哪怕回娘家,都要跟主母請示,得了批準才能出門,她成了圈養在籠子裡的一隻鳥,以後的人生,自己再也做不得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