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兩全其美(1 / 2)

顧小魚離開後,許懷義得意的道,“你現在徹底放心了吧?小魚不是沒良心的孩子,再說,咱們對他多好啊,他哪裡舍得?就是拋開恩情不談,理智上,他選擇留下,暫時隱藏身份,也是最佳選擇,皇長孫的身份目前對他來說,就是個累贅,還是保命重要。”

顧歡喜剛才一直沒怎麼摻和,此刻,卸了那口氣,撐著額頭靠在沙發椅裡,“那以後咱們再多小心些,絕對不能讓他的身份暴露出去。”

許懷義點了下頭,“確實不能,畢竟想要他命的,不止大皇子妃和昌樂侯府。”

“你覺得其他皇子也都參與了?”

“不然呢?追殺韓鈞的人,或許都是昌樂侯借了楚王的勢,但在大皇子府裡時,隻憑李婉鈺,哪能逼的小魚離開?李婉玉就是替彆人背鍋的,當初小魚被下毒的事兒,我懷疑,她也是被人當了槍使喚。”

“誰的嫌疑最大?”

“那會兒,三皇子才成親不久,四皇子的媳婦兒還不知道在哪兒,他倆對皇長孫這個位子,應該沒那麼在意,反正也輪不到他們兒子頭上,隻有二皇子,有看重的理由,那會兒二皇子妃剛有了身孕,若是沒了小魚,他的兒子就是皇長孫了。”

顧歡喜擰起眉頭,“看來這個二皇子,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那些個好名聲,都是弄虛作假得來的吧?”

許懷義道,“倒不至於都是弄虛作假,但裝模作樣肯定少不了,若不然,他也不會在奪嫡中的呼聲最高,身份最貴,名聲最佳,支持者又多,若不出意外,下一任皇帝還真可能是他,可惜啊……”

還有個老奸巨猾、隱忍多年的楚王,二皇子也注定是炮灰的命了。

顧歡喜問,“若是二皇子出事兒,蘇家應該也會跟著倒黴吧?”

許懷義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安撫道,“蘇家倒黴,蘇喆能全身而退就行,咱們的生意,大都是跟他合作,你放心吧,回頭我也會勸著他,不要跟二皇子牽扯的太深。”

“你用什麼理由?”

“二皇子沒有明君之相?”

顧歡喜翻了個白眼,“信不信,你這麼說,蘇喆立刻會追問你,誰有明君之相?”

許懷義嘿嘿笑起來,“開個玩笑,我能讓他知道咱們早就站隊了?到時候我也不勸他跟二皇子劃清界限,就委婉的說二皇子這人瞧著有點心狠手辣,不是個能共富貴的,很可能乾出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兒,提醒他多個心眼兒,防備一二,蘇喆是個聰明人,以後再幫二皇子做事,肯定會留一手。”

這番說辭勉強還可以,顧歡喜“嗯”了聲,又問,“不知道韓鈞查到二皇子身上去了嗎?”

許懷義沉吟道,“應該有所猜測吧,我瞧著他最恨的還是昌樂侯府。”

顧歡喜聞言,不由又擰起眉頭,“那他現在殺了李垣,就隻是個開始了?”

許懷義想也不想的道,“那是必須的啊,他不會放過昌樂侯府的,一路被追殺的恥辱,還有毀容的痛苦,隻要是男人,肯定得報這個仇。”

顧歡喜憂心忡忡,“那他接下來不會消停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這種念頭,灌輸給小魚……”

許懷義道,“他若是真疼小魚,應該不會。”

疼愛孩子的長輩,誰舍得讓個孩子過早的去背負那些仇恨呢?

他就算是想磨練孩子,頂多不會瞞著,卻不會時時耳提命麵,給孩子施加沉重壓力。

“他今晚上應該會來找小魚吧?”

“嗯,八成會。”

顧歡喜好奇又帶著幾分不安的問,“你猜他會對小魚說啥?”

許懷義蠢蠢欲動,“要不等下我去偷聽、回來給你轉述?”

“……”

聽兒子的牆角,他們這當父母的,那得成什麼了?

“你覺得咋樣?”

“洗手吃飯吧。”

顧歡喜去張羅晚飯,許懷義見她不同意,還有點失望,小聲嘀咕道,“又不會被發現,怕啥呢?”

吃飯的時候,顧小魚的情緒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反正,江墉沒發現什麼異常。

飯後,江墉去運動場散步,許懷義也抱著閨女、拎著兒子,一起跟著去消食,晚上做的鐵鍋燉大鵝,還貼了一圈餅子,實在美味,他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飯,倆孩子也有些撐著了。

月明星稀,隻偶爾聽到細弱的蟲鳴聲。

走在爬滿綠葉的長廊下,聞著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花香和青草氣息,叫人不免心曠神怡。

江墉心情很好,還感情飽滿的現場做了一首詩。

許懷義不懂鑒賞,但不妨礙他捧場叫好。

阿鯉也配合著鼓掌。

江墉被這爺倆給逗笑,先是說阿鯉,“你這小家夥聽的懂麼?”,又打趣許懷義,“好在哪裡?你倒是說說。”

這種程度還難不住許懷義,他一本正經的道,“詩詞有韻味,有格調,又處處彰顯眼下的意境,抒發了您此刻愜意歡悅的心情,同時,還帶了幾分感慨,感慨這樣的美好,會不會如早上的露珠一樣,轉瞬即逝。”

聽了這話,江墉還真有幾分意外,他沒想到,許懷義解讀的竟大差不差,尤其是他在詩詞中表露的心情,“不錯,最近看來讀書頗為用功,進步很大。”

許懷義立刻謙虛的道,“都是您教的好。”

江墉笑道,“老夫可沒教過你詩詞,不過,看來,你在這方麵還頗有幾分天賦,回頭得空,老夫給你安排幾節課,省得埋沒了你的才華。”

許懷義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苦逼感,“彆啊,江先生,您這麼忙,哪能再辛苦您撥冗來教導我呢,我在詩詞上,就壓根沒開那個竅,剛才那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您可彆當真,千萬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顧小魚見他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架勢,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其他人若是看到這一幕,眼裡怕不得紅的冒火星子吧?

江墉哭笑不得,“你啊,老夫是洪水猛獸不成?老夫自詡還有幾分教人的本事,你就算沒開這個竅,老夫也有辦法讓你能作出像樣的詩詞來,你怕什麼?武舉雖然不考詩詞,但技多不壓身,很多應酬場合上,也是需要這種風雅文事來湊趣的,你就不想讓其他人覺得你不止武術出眾,還能吟詩作對,文武雙全的名聲,可比尋常武將要好的多。”

許懷義乾笑,“謝謝您了,江先生,我實在不是那塊料,寫篇文章都是在絞儘腦汁的湊字數,吟詩作對,那還不得笑掉彆人大牙?我還是不出去現眼了。”

“你啊……”江墉由衷的歎道,“彆人都是拚命的在遮掩自己的短處,唯恐說出去讓人恥笑,你倒是好,半點不避諱。”

許懷義道,“有自知之明,總比自作聰明強,再說,誰人能沒有短處呢?藏著掖著才沒意思,還累人累己,那些費心遮掩的,多半是自卑,沒有能拿得出手去的東西,便隻能靠作假來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可我需要嗎?我完全不自卑啊,甚至,不謙虛的說,我覺得自己在很多地方都還挺優秀的,要是連吟詩作對都會了,彆人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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