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擠兌(1 / 2)

許懷義說完,心裡自是痛快了,殊不知,給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心理衝擊。

隻李雲亭垂下頭,借此遮掩他壓製不住上翹的嘴角,和眼底的光彩。

李雲帆最慘,他再如何否認,再如何狡辯,也擋不住心虛所帶來的那種表情變化,尤其是聽完許懷義那番堪稱誅心之言,他更是扛不住的失了分寸,臉上冷汗涔涔,眼底滿是大難臨頭的恐慌和不安。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嗓子發堵,越是憂急,越是出不來聲,想落荒而逃,腳卻像是釘在了地上,一步都挪不動。

他的反應,實在反常的過於明顯,旁人想視而不見都難。

許懷義故意吃驚的戳破,“二公子這是咋了?咋一副要嚇暈過去的架勢?難道我剛才說的那些,二公子對號入座了?不會吧,那二公子也太……”

又蠢又毒!

定遠侯厲喝一聲,“雲帆!”

李雲帆一個激靈,像是從噩夢中醒來,顫著聲道,“父親、父親,不管我的事兒,真的,兒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坑您、坑侯府啊……”

定遠侯眯起眼,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哪怕此刻氣的想一腳踢死這個沒腦子的玩意兒,但他和侯府都丟不起那人,於是嘴上還得問道,“真不是你?”

李雲帆立刻舉起手來,“兒子發誓,真的不是,兒子跟許懷義無冤無仇,完全沒理由去算計他啊,兒子就是倒黴,碰巧遇上這事了……”

定遠侯點點頭,剛要再說什麼,就被李雲亭截過話去,“你發誓有什麼用?當所有人都眼瞎嗎?不是你,你心虛什麼?李雲帆,人在做、天在看,你真以為糊弄幾句,就能全身而退?”

李雲帆被他看死物的眼神給嚇得退了幾步,腿腳發軟,差點給跪了,“不,不是我,你休想冤枉我,你,你彆過來,父親,救命啊……”

李雲亭還沒對他動手呢,他就先忍不住崩潰的喊起救命來,那副戰戰兢兢的慫樣兒,實在沒眼看。

定遠侯衝他吼了一聲,“閉嘴!”

丟人現眼的東西!

他又轉頭對著李雲亭,語帶警告的嗬斥,“你也安分點,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嚇唬你二哥成何體統?”

李雲亭嘲弄的看著他,連聲父親都不叫,“侯爺,這件事並不難查,這個局牽扯的人多,處處皆能找到破綻,那個故意給懷義身上撒湯水的小廝是誰的人?又是誰故意把消息傳遞給了我?為了攔著我陪懷義一起回院子,給母親下藥的又是誰?還有伺候我的小廝嚴實,竟也被人收買,在衣服上動了手腳,還把我的護衛給遣走,我已經把他抓了,遲早能撬開他的嘴,還有左小姐,又是誰假借我的名義將她帶到我院子裡的,追查下去,也一定能找到人,這麼多人證,我就不信,問不出真凶來。”

定遠侯擰起眉頭,此時他也不能一味的推脫,隻得先應下來,義正言辭的吩咐管家去查。

管家跟隨他多年,心神領會,恭敬的應下後,便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管家帶著府裡的大夫又走了進來,那大夫先給許懷義把脈,接著又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穿的衣服,末了對著定遠侯道,“侯爺,這位公子的脈象強健有力、並無異常……”

“那衣服呢?”

“衣服上,也沒被動過手腳。”

“你確定?”

“老夫確定,不敢欺瞞侯爺。”

倆人一問一答,問的一本正經,回的斬釘截鐵,許懷義不由笑了,敢情還要倒打他一耙不成?

果然,有人配合的驚呼起來,“這麼說,是許公子自導自演嗎?他根本就沒被下藥,一切都是做戲?”

李雲亭聞言,氣的就想動手。

許懷義攔住他,好笑的睨著那人問,“我為何要自導自演啊?目的呢?”

那人眼神躲閃,故作鎮定的道,“我如何知道?那就得問你了,這般栽贓侯府,是什麼意思?”

許懷義翻了個白眼,無語的道,“我跟你們侯府無冤無仇的,栽贓侯府乾啥?我沒那麼無聊,況且,這種事對我能有什麼好處?我再蠢,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也許是你想幫著四哥,往二哥身上潑臟水,害我們兄弟不睦……”

“潑臟水有的是法子,我是有多瘋啊,才會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招?就算我下藥是假,那左小姐進了屋裡總是真的,我當時若沒跑路,眼下會是個什麼難堪局麵?”

那人噎住。

李雲亭冷笑道,“懷義,不用跟他們廢話,我已經把嚴實給抓了,下沒下藥,他最清楚,等撬開他的嘴,不管牽扯到誰身上,我都會給你個交代。”

許懷義拍拍他的肩,“我自是信你……”

接著,他轉頭看向定遠侯,問道,“侯爺,您覺得我撒謊了嗎?”

定遠侯避重就輕的道,“本侯隻信證據。”

許懷義道,“確實,真相到底如何,都交由證據來說話,隻是這取證的過程……”

李雲亭配合的道,“懷義你放心,我會全程盯著,保管不讓任何人有徇私的機會。”

許懷義點點頭,煞有介事的道,“如此,那我就不報案了,有你在,我相信,比衙門的官差還要儘心儘力、鐵麵無私。”

定遠侯聞言,當即不悅的沉下臉,“這等事,哪有讓旁人摻和的道理?”

藏著掖著尚且來不及,還要宣揚的人儘皆知?

許懷義從善如流,“您教訓的是,我也是沒啥經驗,一時亂了心,畢竟頭回赴宴就被下藥,若非我跑得快,就被算計的前途儘毀了,喔,對了,您府裡還不承認這事兒,懷疑我自導自演,嘿,之前我就不該顧著大家的臉麵,還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的留在宴席上,我該從雲亭院子裡跑出去後,就直接回家找焦大夫,那會兒衣服上的藥物八成還沒散乾淨,我也省得被冤枉……”

說道這兒,他歎息一聲,“唉,說到底還是我沒啥見識,又太過單純,誰能想到吃個席,還能搞出這麼多事兒?下次再來貴府上,一定做足了準備,護院和大夫都缺一不可啊,而且,再不敢輕易相信誰,更不敢單獨行動了,甭管去哪兒,最好成群結隊,如此,出了問題,也好有個見證,方便脫身……”

說的侯府,像是龍潭虎穴一樣。

李雲亭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這話要是傳出去,誰還敢來侯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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