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卻沒心情跟他耗,她現在煩的不行,準確的說,從建興帝一紙詔書給幾位皇子封王後,她情緒就越發不對了,胸口處憋了一股火,每天不砸點東西,就坐立難安,如今更是發展到看什麼都不順眼,都想破壞掉。
她知道,她這是在遷怒,因為曆史背離了上輩子的發展軌跡,不再受她掌控,她的光環必會受影響,那因此而得到得地位和榮光,也就會變得暗淡無光,甚至還有打回原形的危險。
偏對罪魁禍首,她又無能為力,如此,怎麼能不讓叫她惱火?
她不想承認,她害怕了,她怕失去此刻擁有的一切。
“大伯,有事您直說便是!”
孟世子擠出個僵硬的笑,避開她的眼神,吞吐道,“那個,大伯來是想跟你商量下,你父親的病,已經拖拉了幾個月,是不是可以治愈了?”
孟瑤沒吭聲,眼神幽幽得盯著他。
孟世子被盯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強撐著解釋,“事情也過去這麼久了,你父親,遭了這麼多罪,得的教訓也足夠了,馬上過年,他卻還瘋的見人就打,怕是連年夜飯都沒法跟咱們坐一桌吃……”
“那就不吃。”
“啊?”
孟瑤冷笑,“單獨做一份給父親送去便是,沒必要非得營造這種闔家團圓的熱鬨,太假了。”
“遙遙,他是你父親,你……”孟世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顫聲問,“他每天活的生不如死,你就一點不難受嗎?”
就是他,都心軟了,不然也不會走這一趟。
孟瑤譏諷的扯了下嘴角,“比起讓父親清醒後,再給伯府惹出什麼難以彌補的大亂子,現在就這麼瘋著,對每個人都好,大伯最該樂見其成才是。”
孟世子聞言,沒有欣慰,隻覺心寒,“你父親也許改好了……”
“誰能保證?”
“就算沒有,也可以派人看住他,不讓他出門去惹禍……”
孟瑤還是毫不客氣的一句,“誰能保證?”
孟世子被堵的啞口無言,他沒魄力拍著胸口做任何保證。
甚至,他都沒底氣跟孟瑤據理力爭,在她麵前,長輩的威嚴掃地。
氣氛沉寂了片刻,孟瑤再次攆人,“大伯若無事,侄女想小憩一會兒……”
孟世子蹭的站起來,臉色難看的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聲音僵硬的道,“那個,之前你讓府裡幫你去南邊找人的事兒……”
聞言,孟瑤急聲問,“如何?可是有消息了?”
孟世子搖搖頭,“按照你說的,年紀,模樣,府裡先後已經派了三撥人去找,但都沒有消息,許是,那孩子,並未去南邊吧……”
孟瑤下意識搖頭否認,神經質的道,“不可能,一定是去了南邊,他應該輾轉了許多地方,但都是在那一片才對,你真的讓人認真找了嗎?”
孟世子忍著不悅道,“派出去的,都是府裡的精銳,他們對伯府忠心耿耿,肯定不會敷衍。”
孟瑤聲音尖銳的斥責,“那就是他們無能!”
“就不可能是哪裡有誤嗎?”
孟世子忍無可忍,低吼了一聲,“遙遙,誰都有可能犯錯,你能保證自己的預測艱苦一定是對的?”
要不是他還不夠瘋,這會兒,都想扇這個侄女倆巴掌,讓她清醒一下了。
孟瑤臉色變了變,是啊,她怎麼能保證事情還跟上輩子一樣呢?很多事早就不一樣了,所以那個人,也未必就流落到了南邊去。
孟世子見她一副飽受打擊的樣子,心裡一動,按捺下心裡的戾氣,試探著問,“要不,你再卜算一下他的方位?”
孟瑤蒼白著臉,晃了晃身子,她要真有卜算的本事,何至於此?
她隻是占了重生一世的光,不是真的未卜先知。
“卜算,耗費心神,我現在,實在沒那個精力,尋人的事兒,暫且就停下吧!”
“不找了?”孟世子訝異,這可不像她,竟也會放棄。
“嗯,不找了……”孟瑤閉了閉眼,按耐下那股想瘋狂的破壞欲,“一切,順其自然吧。”
孟世子聞言,沒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心裡鬆了口氣,早該把人撤回來了,家裡的資源都先緊著這個侄女用,導致連他出門辦事都沒個像樣的人可用,說出去簡直是個笑話。
“還有一件事,你祖父,讓我轉告你,南邊的戰事有變,你有什麼想法,都最好先壓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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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瑤瞪大眼,“什麼意思?”
孟世子實在不懂她為什麼會是這麼個反應,當然,他也不知道父親讓他傳話又是個啥意思,倆人肯定瞞著他什麼了,他想不通,索性不琢磨,“大伯也不清楚,你若是不解,就去為你祖父吧。”
“那南邊的戰事?”
“打得比北邊順利。”
“傷亡呢?”
“傷亡?應該還好吧?最起碼,比北邊要好,北邊才是人間煉獄了,唉……”
其他得話,孟瑤都聽不進去了,魂不守舍得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呢?不該這樣的,怎麼可能傷亡不重?明明屍骨遍野,明明接連戰敗,明明都回不來啊,怎麼就不一樣了呢?怎麼就不是一個接一個得死人呢?該都死了才對,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死了,才能不擋路……”
孟世子聽的稀裡糊塗,又莫名頭皮發麻,趕緊開門走了,腳步急促,仿佛身後有惡鬼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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