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的人情?”孟世子撇了下嘴,“沒那麼值錢吧?家裡為了找人,付出什麼代價,您是最清楚的,值得嗎?”
“沒什麼不值得……”
孟世子雖麵相看著憨,處事也沒啥膽量和魄力,但他不傻,覺得父親沒跟他說實話,於是試探的問,“莫非是瑤瑤卜算到齊王爺將來有什麼機緣?”
平遠伯聞言,當即嗬斥,“慎言!”
孟世子趕忙請罪,但心裡卻隱約有了答案,想著之前,父親把嫡出的妹妹送進齊王府為側妃,他還難以接受,如今,倒是都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啊!
這必是孟瑤卜算的結果,不然,父親肯定不會相信,更不會配合。
就是有些匪夷所思,那至高無上的位子怎麼可能是齊王的呢?
明明他是最不可能得那個才對!
如今幾位皇子都下場爭鬥,拿出各自得本事和家底來,引得京城諸多官員紛紛下注,想混個從龍之功,但那條路屬實不好走,且危機重重,他們伯府原本並不想摻合,也沒那個實力摻合,誰想……
竟是早就選定了目標,還是妥妥的贏家!
那將來,孟家還愁什麼呢?也是實打實的外戚了,說不準,將來還有可能博個承恩公的爵位!
他越想越激動,語無倫次道,“爹,那找人的事兒,是不是還得繼續?這人情可太有份量了,不對,找回來,哪還有外甥的份兒?瑤瑤是咋想的?難道是……外甥沒機會?有咱們幫著也不行?那皇長孫又憑什麼呢?”
“閉嘴!”聽他說的越來越像不像話,平遠伯狠狠瞪他一眼,警告道,“這些話是能說出口的?你也想瘋?”
猶如被當頭潑了盆冷水,孟世子猛然清醒,打了個寒戰,“父親,兒子錯了,兒子以後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話落,抬手抽了自己兩巴掌。
平遠伯也沒攔著,不過神情緩和了些,“你當明白什麼是禍從口出,有些事,隻能埋在心裡,誰都不能說。”
哪怕猜著了,也不能認。
孟世子一個勁點頭,“兒子記下了,再不會犯了!”
“嗯,長記性便好,彆光是嘴上說說,在外頭,一言一行都要謹慎,莫叫人看出什麼痕跡來,對你妹妹和齊王爺,態度跟以前一樣就行,前後相差太多,恐會令人起疑心。”
“是,父親。”
“還有,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你也彆太樂觀,這世上,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事兒。”
“兒子明白,不會把希望都寄托在旁人那兒等我。”
平遠伯聞言,這才放了心,“還有彆的事嗎?”
“還有一件……”說道這兒,才升起的那點激動就消散殆儘了,孟世子低聲道,“兒子把您的叮囑,轉告給瑤瑤,讓她彆再對南邊的戰事動什麼心思……”
“她不肯?”
“沒說肯不肯,就是追問了兒子幾句後,臉色大變,像是受了啥刺激一樣,整個人看著都不對勁,說的那話,更是,更是……”
“更是如何?”
“細想,讓人毛骨悚然!”
平遠伯表情凝重起來,“你仔細說,一字都不要漏。”
孟世子忍著心理上的不適,重複了一遍。
平遠伯聽後,也覺得後脊梁骨寒意涔涔,一時嗓子發堵,說不出話來。
他這個孫女……到底是什麼妖孽?
孟世子見父親都似驚著了,小聲道,“南邊的戰事如今看起來,是一切順利,贏的多,敗的少,雖說出了閩王府那個意外,但跟軍營的將士卻沒多大關係,現在暫時停戰,待明年開春,勢必也要分出個結果來,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會變成瑤瑤說的那樣?遍地屍骨,都回不來了?”
說完,他不等平遠伯開口,又自顧自的道,“若是那樣,就太可怕了,戰敗啊,還是這麼慘烈的,朝廷能經受的起嗎?西北也在輸,總不會最後交給齊王爺的是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吧?”
平遠伯這次沒嗬斥,而是啞聲道,“為父也不清楚……”
他想的要比兒子更深,聽了孫女的反應,顯然是她事先的卜算結果出了差池,不然不會備受打擊。
當初便是他摻合了一腳,才讓許懷義進了軍營,去南邊抗擊倭寇,至於原因,也很明確,是孫女始終認為許懷義會是伯府的威脅,需要儘早除去。
派人去行刺了幾次,都沒能成功,還差點惹火燒身,他不敢再
在京城下手,但上了戰場,許懷義再出任何意外,那都是正常不過的事了。
刀劍無眼嘛,打仗還有不死人的?
誰知,安排好的必殺局,竟也讓他逃過去了,不止如此,他在戰場上的表現猶如神助一樣,異常勇猛,傳回來得消息顯示,但凡他參與的戰事,幾乎無有敗績,而且,他衝鋒陷陣,連受傷都很少,更彆說生命之憂了。
這得是什麼運道?
這樣氣運加身的人,當是福將了,他有幾個膽子再去謀害?
可顯然,孫女還不死心!
更要命的,孫女的本事好像出問題了,這可是她最大的依仗!
若是皇帝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屆時,孫女的地位會一落千丈不說,伯府也很可能會被打回原形。
還有她事先做的那些預測和安排,也會讓人不再全然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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