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經不起考驗,這話算是說道點子上了。
顧歡喜自是不敢再去冒險,卻也有些不甘,“那就這樣不管不問了?”
許懷義無奈歎道,“不然呢?這事兒,韓鈞瞞著小魚,咱們在背後蹦躂的再歡實也無用。”
顧歡喜不無擔憂的道,“我們都這般瞞著,將來小魚若是知道,難免心裡要不痛快。”
將心比心,代入一下她,她就難以接受,哪怕前提是為了她好。
許懷義道,“韓鈞非當這個惡人,那就讓他去當唄,或許他壓根不當回事兒。”
女人心思細膩,他其實並未太在意,他也不覺得韓鈞做的過分,除了強勢的想左右小魚的人生。
不過他相信韓鈞至少眼下沒有想控製小魚的心思,至於以後,等以後那些想法冒頭再說吧。
倆人按下這話題,都不再提及。
依偎在沙發裡吃了會兒零食,顧歡喜說起孟瑤的異常,末了問,“你覺得她是咋回事兒?”
許懷義想也不想的道,“受刺激了唄,十有八九又聽說了啥消息,跟她上輩子經曆的不同,一時難以接受,才摔盤子砸碗的發泄情緒,嗤,就這心性,過去真是高看她了,難成大事!”
顧歡喜也是這麼猜的,“就怕她再想什麼招數乾預。”
許懷義挑眉,“你是怕她把手伸進南邊的軍營?”
顧歡喜點了下頭,“她當初為啥算計你去跟倭寇打仗?自是不可能要送功勞給你,她是想借著刀劍無眼,正大光明的除掉你,可惜天不遂人願,一次次的叫你化解了,她如何能甘心?他最大的敵人,恐怕就是咱們了,咱們是她成長路上的變數,她不會允許存在的。”
許懷義語氣篤定的道,“沒了楚王世子和李雲昭,她伸不進手來!”
顧歡喜半信半疑,“難道軍營裡就沒有平遠伯府的人了?”
許懷義解釋,“便是有,也都是身份不怎麼高的,之前因為楚王世子和李雲昭得事兒,軍營裡已經嚴查梳理了一遍,揪出幾個有問題的來,殺雞儆猴,震懾的其他人都歇了小心思,不管背後依靠的誰,揣著啥目的,到了軍營,那就是朝廷的兵,上了戰場,就隻能跟倭寇拚命,誰再敢三心二意,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她攪和不起什麼風浪了?”
“當然,軍營又不是篩子,紀律嚴明著呢,咋可能誰都能在裡頭攪風攪雨?平遠伯府的根基可不夠,孟瑤就更不行了,彆看她是郡主了,可那就是好聽的名頭,她沒人可用,又咋衝我下手?”
顧歡喜問,“她等的若不是下黑手呢?”
許懷義意會,“那她就更要失望了,有我在,戰局已經改變,她期待的戰事失敗並未到來,傷亡是慘重了些,卻也在可控範圍內,而我,有房車和護身衣,連受傷都不曾,注定她不能得償所願,發瘋是正常的。”
顧歡喜,“……”
啥話都讓他說了,她翻了個白眼,“還是要小心,不能驕傲大意。”
許懷義“嗯嗯”應著,轉而跟她說起過年的一些安排。
兩口子聊到很晚才睡下。
翌日,顧歡喜帶著孩子去了善堂做義工,年前最後一次,拉了好幾車的東西去,吃的用的,備的都很齊全。
其中有不少是蘇喆和孫家捐助的舊衣物,便是舊的,也比尋常百姓家穿的麻布要好太多,所以顧歡喜從不嫌棄,讓人收拾出來,改成孩子們穿戴的大小,個個都能湊出兩身替換的。
如今善堂收留的人,比起最初已經翻了一倍有餘,不過,顧歡喜一直很低調,並未宣揚出去,隻相熟的人知道,她積善行德,養了幾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這筆支出可不少,顧歡喜從未克扣抱怨過,還時常帶孩子來,親力親為的操持,為此,善堂的人,把她當活菩薩一樣敬著。
之後,顧歡喜還帶著孩子去了溫泉莊子上玩了一天。
接下來,便再也沒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