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懷禮當即拉下臉來,“嗬,跟我較勁呢?你有本事找咱娘說去,咱娘安排的活兒,讓你去就去!”
許懷義冷笑了聲,“不去!我一外人,給你們許家乾活兒,我乾的著嗎?要澆地,也是給顧家澆去!”
話落,砰的關了門,鎖死。
任由外頭許懷禮跳著腳嚷嚷,後來,又加上個李秋華,倆口子跟唱大戲似的,對著屋門,直罵了一刻鐘。
房車裡,顧歡喜早就醒了,用熱水洗漱後,在半米來寬的過道裡,慢慢活動著身子,許懷義在廚房,一個灶上熬藥,一個灶上做飯。
屋外的動靜,倆人都充耳不聞。
伺候媳婦吃完早飯,喝完藥,許懷義手腳利索的收拾好碗筷,打算去借輛板車來,今天就搬到顧家宅子裡住。
顧歡喜還有點猶豫,“會不會太趕了?”
許懷義道,“趕就趕吧,我這心裡不踏實,誰知道那些人還要整啥幺蛾子,萬一節外生枝,可就功虧一簣了。”
聽了這話,顧歡喜那點顧慮就都散了,“那你去吧,我收拾一下能帶走的東西。”
“好……”
許懷義走了後,顧歡喜換下睡衣,找出原主的衣服穿上,上麵是斜襟窄袖衫,下麵是深藍色的馬麵裙,都是麻布的,看著粗糲,不過夏天穿,倒也舒爽透氣,唯獨內衣,她接受不了,上麵的抹胸還好,下麵的褻褲是開襠的……
他們穿過來的這個大夏朝,不在她學過的曆史書上,不過統治機構,人情風物以及飲食裝扮,都類似大明,比如現在地裡種的是蜀黍和豆子,卻沒有更耐旱更高產的紅薯和玉米,花生、土豆、辣椒更不用說了,都還沒傳進來呢,就連棉花也還沒普及到中原地區,好像隻有邊疆才有,所以底層百姓大多穿麻衣,區彆隻在於粗麻或是細麻,有錢的穿綾羅綢緞,冬天取暖,底層百姓的被子裡塞的是稻草或是蘆葦絮,有錢人才能蓋上絲綿。
在發式上,貴族女子大多挽高鬢,顯得端莊典雅,底層女子則梳低鬢,插個木簪子,方便乾活兒。
顧歡喜把自個兒倒持利索,閃身出了房車,打量了一圈,家徒四壁,壓根真沒幾件像樣的東西,就她出嫁帶過來的那兩口箱子多少還能看,其他的家具,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掉漆,以後逃荒也用不上,她便乾脆隻收拾了些衣服和被褥,其他都不要了。
半個時辰後,許懷義回來了,他先抱出被褥去,鋪到板車上,再搬兩口箱子,最後把媳婦兒和閨女抱上車,被子一蓋,就不用怕月子裡見風落下病了。
他推著車子往外走,直到出了大門,正房還是沒一點動靜。
竟是連做做樣子,都沒有。
顧歡喜躺在板車上,低聲道,“得虧是咱倆來了,不然攤上這樣的父母兄弟,原主兩口子,得多心寒呐……”
許懷義嘟囔,“我都懷疑原主是不是許家親生的,就算兒子多,不稀罕,也不至於這麼往死裡糟踐啊。”
顧歡喜道,“應該是親生的,你那張臉,跟許家人還是有幾分相像的,我聽說,好像是因為趙婆子生你時差點沒命,覺得你克她,這才不待見你。”
許懷義冷笑了聲,“那我倒是要看看,她待見的四個好兒子,將來能多孝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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