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好吃的,就是許懷義不嫌麻煩,大清早的就整了頓鍋貼,光調那個餡料就廢了不少時間,其後還得一個個的捏起來,再用油煎熟,對顧小魚的愧疚補償之心,可見一斑。
喝的是豆漿,不是泡豆子磨成的漿水,是把乾豆子磨成粉後,再用水煮開,味道也還不錯,滿滿的豆香味兒。
除此外,還有兩盤酸爽開胃的小鹹菜。
顧小魚直麵這豐盛的一切,都愣住了,第一反應,“今天是什麼重要節日嗎?”
許懷義搖頭。
顧小魚再問,“那是昨日您去青州……遇上什麼開心的事兒?或是發了財慶祝?”
許懷義嘴角抽了下,“不是……”
顧小魚恍然“喔”了聲。
這下子輪到許懷義不解了,“你咋不繼續猜了?”
顧小魚淡定的道,“因為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
“是娘想吃,才吩咐您做的吧?爹辛苦了,不過既是娘的吩咐,再辛苦,也是應該的,下次,爹可以喊我來幫忙。”
許懷義給整笑了,“小子,就不能是為父特意為你做的?”
顧小魚看了他一眼,您覺得我信嗎?
許懷義幽幽的歎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不對,應該說一腔真情,終究是錯付了……”
顧小魚,“……”
他渾身發冷,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顧歡喜一聲“吃飯”,氣氛才回歸正常。
鍋貼鮮香味美,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一邊吃,顧歡喜一邊問,“昨天去青州的路上,你們見到的難民多嗎?”
許懷義喝了口豆漿,隨意的道,“不算多,三三兩兩的,還沒成氣候,我估摸著,是那些家裡人口少,或是糟了啥難,沒了糧食又沒族親可以借的,這才熬不下去,指望到青州城找條活路,有宗族依靠的,暫時還沒動靜。”
顧歡喜“嗯”了聲,又問,“有難民跟你們討要吃的嗎?”
聞言,許懷義就鬱悶起來,“有,臨到青州時,被一撥人給圍住了……”
“那你怎麼處理的?”
“我,我肯定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啊,我又沒帶多少乾糧去,給了他們,我吃啥?再說,那麼多人,我就是再可憐他們,也可憐不過來。”
顧歡喜淡淡的反問,“是這樣嗎?”
許懷義斬釘截鐵的道,“千真萬確,媳婦兒,我絕對沒心軟,一口糧食都沒給出去,我又不傻,一旦開了口子,我還能脫的了身?”
顧歡喜哼笑了聲,她相信他沒給糧食,但不信他沒動搖,“那後來呢?你們是咋把他們打發走的?”
許懷義乾笑道,“我先禮後兵,見他們實在不知趣,就拔刀嚇唬了一下,他們這會兒還沒餓急眼,所以,不敢破釜沉舟的跟我拚命。”
顧歡喜皺起眉頭,“你那麼做,倒也沒錯,但還是有些衝動,萬一裡頭有亡命之徒,你拔刀震懾不住,反變成挑釁,真打起來,那些人裡頭,也就孟二柱多少有點戰鬥力,其他人不拖後腿都是好的,隻靠你一個,你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