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村民,也不乏聰明的,這一路,雖說走的辛苦,但他們不用著急忙慌的趕,不用戰戰兢兢的提防,隊伍勉強算的上是井然有序、忙而不亂,停下時,還能從周圍尋摸些野菜添補一下糧食,沒有坐吃山空等救濟的焦慮不安,他們還有啥可抱怨的呢?
不得不說,人的自我調節能力強大,不到兩天功夫,就已經適應了大半,隻除了麵對許懷義一家三口吃飯。
那場景,心胸再豁達,還是有點眼饞。
男人們眼饞那口吃的,女人們則羨慕顧歡喜不用乾活的那份灑脫,還有想咋玩就咋玩的悠閒自在。
被家務、丈夫、孩子支配到心累麻木的女人,內心誰不渴望可以掌控自己的時間和生活呢?
但也隻是渴望一下,她們沒那個底氣去爭取。
也有膽大的,如徐楊柳,一邊幫嫂子做飯,一邊看著顧歡喜的方向感歎,“我不要啥大富大貴,隻要讓我將來能過上像許三嫂那樣的日子就知足了……”
徐大嫂不好直白的說小姑子是癡心妄想,隻委婉提醒,“公爹可能不會答應給你招上門女婿。”
聞言,徐楊柳下意識的搖搖頭,“我沒說招贅啊,我,我覺得許三嫂不是因為招贅,才能這麼愜意舒坦的,應該是,是……”
是什麼,她也說不清,急得漲紅了臉。
徐長柏接過話去,語氣篤定的道,“是許三哥疼惜、嗬護妻子,做妻子的才能有這般自在的日子,而許三哥之所以這麼對妻子,也並非是因為贅婿的身份,而是許三嫂自身的優秀值得他這般傾心以待。”
徐楊柳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就是這樣,二哥不愧是讀書人,總結到位……”
徐長柏謙虛一笑,“所以,你想過許三嫂這樣的日子,就得先成為像她這樣優秀的人。”
徐楊柳重重點頭,仿佛人生找到了目標。
見狀,徐大嫂笑得就有些勉強了,小叔子這是啥意思?她之所以整天累死累活的伺候這一大家子,不是因為徐家男人都當甩手掌櫃,而是她不夠好了?
他們為啥不說人家許懷義是勤快體貼呢?有本事跟許懷義學一學去啊,貶低她們乾啥?
徐大嫂不服。
許懷孝的媳婦兒姚春蘭也不服氣,都是女人,憑啥人家可以閒著到處瞎逛,她就得被煙熏的灰頭土臉?
於是,氣不過的她對著撿柴回來的丈夫就是一通數落,“你看看三弟妹,你再看看我,我倆都是同一年嫁到你們許家的,我還進門當年就給你生了兒子,可現在呢?人家過的啥日子,我又過的啥日子?”
許懷孝被罵的有點懵,“你倆過的不是一樣的日子嗎?”
姚春蘭差點沒噎死,暗暗擰他一把,“你眼瞎啊?哪裡一樣了?人家啥也不用管,擎等著吃飯就行,我能行嗎?”
許懷孝反應過來,頓時發愁了,他媳婦兒本性不壞,也挺能乾,就是心眼小了點,性子潑辣點,還愛攀比,但攀比誰不好,比顧歡喜,那是真比不了啊,他要是敢慣著媳婦兒也帶著兒子去溜達,他還不得讓娘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