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鈺回神,“怎麼了?”
許懷義道,“接下來是不是沒啥事兒了?弟子是不是能回去了?”
“著急走?”
“弟子一出來大半天,家裡肯定擔心,弟子迫不及待想回去,跟他們說說今天在師傅家過得有多風光。”
孫鈺被逗笑,忽地感慨,“你比為師可強多了啊。”
許懷義一頭霧水。
孫鈺朝著他手裡拿的木匣子使了個眼神,“為師這麼多年,都沒從老爺子手裡得過幾件像樣的東西。”
倒是挨罵,哪回都落不下他。
許懷義聞言,立刻笑起來,“弟子跟師祖投緣。”
孫鈺被他噎了下,酸溜溜的道,“是夠投緣的,聊了小半個時辰,父親居然沒發過一次火,連沉臉都沒有。”
還破天荒的笑了兩次,差點驚掉他下巴。
許懷義嘿嘿一聲,“那是師祖脾氣好唄,舍不得對小輩凶。”
孫鈺嘴角抽了抽,舍不得?舍不得打死才是真的,他心塞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硯台來,“知道這塊硯台的來曆不?”
許懷義搖頭。
孫鈺解釋道,“這是老爺子拿東西跟旁人換的,是他最喜歡的幾塊硯台之一,這叫端硯,為群硯之首,石質細膩滋潤,澀不留筆、滑不拒墨,但凡文人,都以有一方端硯為榮,你……暫時算了,回去給你媳婦兒用。”
許懷義打開看了眼,但他的眼力,也看不出好賴,卻不妨礙他高興應著。
來時,拉了一車禮物,走時,也拉了滿滿一車,有孫家給他的見麵禮,也有給顧歡喜和孩子的,另外,還有些吃食和布匹、藥材,以顯示兩家親近。
許懷義坐在自家騾車裡,高壯在外麵趕車,劉修文問,“許三哥,你回村裡還是回學院?”
顧歡喜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回去,怕被老許家纏上,不好脫身,但眼下,收了一車禮,不回去給個交代實在不合適。
再說,他也躲不了一輩子,總得麵對。
“回去住一晚,明早再去學院。”
路過學院附近,幾輛車分開,許懷義從車窗探出頭去,“今天辛苦兄弟們了,改天再道謝。”
趙三友直爽的道,“道謝不用,請吃飯就行。”
許懷義哈哈笑道,“好說,想去哪兒吃,你們挑地方。”
趙三友道,“春水樓。”
許懷義立刻做出一副肉疼模樣,“為了你們,豁出去了。”
趙三友大笑起來。
蘇喆湊趣,“我比較貪心,除了吃飯,我還想要個禮物。”
許懷義瞪大眼,“你不會想要書吧?那個真沒有了。”
蘇喆笑眯眯的,猶如看到肉的狐狸,“我對讀書不感興趣,隻喜歡做生意。”
“所以呢?”
“我覺得,你送給孫家小姐和少爺們的禮物不錯,怎麼樣,合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