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車離得遠了,劉修文才感慨道,“難怪蘇家為大雍首富呢。”
在蘇家人眼裡,處處是生意,最難的是,人家也能拉下臉來主動求合作,並不因為對方門戶低,就擺高姿態。
這樣的眼光和胸襟,何愁生意不成?
許懷義當場就順勢應了,此刻聽了劉修文的話,笑著附和道,“能打下那麼大家業,蘇家自然有那個本事。”
成功靠的從來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劉修文點點頭,深以為然,“我原以為,蘇少爺名下管著那麼多大生意,壓根瞧不上那點蚊子腿兒,誰想……”
許懷義道,“我媳婦常說,不及矽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人家就是有海納百川的氣魄,咱以後要想把事業做大,也得學著點兒。”
劉修文鄭重的應下。
要不得出來多見世麵呢,見得多了,才能長心智。
酉時,騾車一路疾馳,進了村子,徐村長和許茂元就在村口那兒一直等著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倆人的臉被吹的發僵。
“快上來暖和、暖和……”許懷義看見倆人,忙不迭的開了車門,拉著他們坐進來。
車廂裡有個炭盆,薰的暖烘烘的。
劉修文騰出地方來,讓倆人湊近了炭盆烤手。
許懷義倒了兩杯熱茶,遞過去後,嗔怪道,“村長叔,大伯,你們有啥事兒,隻管去我家裡等就是,站這兒多遭罪?”
徐村長灌了幾口熱茶,終於緩過那個勁來,“沒事兒,不冷,習慣就好,在家裡坐不住,還是站村口踏實。”
許懷義哭笑不得。
許茂元烤著火,臉上不僵了後,才小心翼翼的問,“咋樣?拜師順利不?人家,有沒有難為你?”
徐村長也迫切又焦灼的看向許懷義,見他神色平靜,便猜到應該沒出啥情況,但沒聽到他親口承認,到底不放心。
許懷義道,“挺順利的,孫家也沒難為我,還處處照顧、提攜我呢,你們放心吧。”
“真的?”
“這事兒還能撒謊?”
倆人倒不是覺得許懷義撒謊,而是怕他報喜不報憂。
許懷義無奈道,“不信,你們問修文和高壯啊,他倆從頭到尾都跟著我,比誰都清楚。”
劉修文含笑道,“許三哥真沒騙你們,拜師順利的不得了,孫家很看重三哥,車裡這些禮物,都是孫家人給的,而且,宴席上,孫師傅親自帶著許三哥挨桌的敬酒,介紹每個人給他認識,那些人非富即貴,卻都沒有小覷三哥的,相反,態度和藹可親,結交之意明顯,就是連朝中好幾位握有實權的大人都對三哥青眼有加呢,我在邊上仔細打量了,不是做戲,是真的對三哥欣賞……”
徐村長聞言,激動的撫掌,“好,太好了,真是菩薩保佑啊,哈哈哈,回頭再去拜拜菩薩……”
沒白瞎他在那棵大柿子樹下磕了仨響頭了。
許茂元也喜極而泣,拉著許懷義的胳膊,顫抖的語不成調,“懷義,你,你給祖宗們長臉了,祖墳冒青煙了啊,回去我就給他們上香去,求他們繼續保佑你,保佑你越來越有出息……”
見倆人如此,許懷義都不知道咋接話了,明明是他努力才有今天的大好局麵,咋成了菩薩和祖宗的功勞了?
車子很快到了山腳下,一行人進了顧家,許懷義喊著衛良搬東西,路過廚房,又吩咐衛慈多做幾道菜,晚上要留徐村長和許茂元吃飯,又指派衛安,去請焦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