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道,“你們彆謝我,我是借花獻佛,做披風的羽絨,都是蘇七少讓人尋來的,織手套襪子的毛線,也是蘇七少費了大功夫,從西北讓商隊帶來的,他才是功臣呐,就口罩,是我家出力做的,哈哈哈,那個不值幾個錢……”
眾人對其他的東西,都還算熟悉,唯獨不知道這個口罩為何物,等到許懷義從懷裡掏出來,大刺刺的戴到臉上後,一個個的驚訝不已。
這咋跟大晚上的去乾壞事,為了被人認出,戴的那蒙麵巾似的呢?
白天戴這個真的合適?
許懷義一路上不厭其煩的跟他們科普口罩的用處,強調了好幾遍能切斷疾病的傳播途徑,等到了災民新村後,總算有那麼一半的人願意配合了。
他終於不再特立獨行,像個顯眼包似的,被人圍觀。
新村的受災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那些臨時搭建的窩棚幾乎全部被大雪壓塌,災民們無處安置,裹著破舊的被子,躲在背風的牆根處,哆哆嗦嗦的哀嚎,升起的火堆,也抵擋不了寒風呼嘯,所過之處,沙啞的咳嗽聲頻頻響起,聽的人刺耳朵,還有人已經發了熱,卻隻能靠雪來降溫。
畫麵淒慘,便是心硬的人,也不願多看。
許懷義找到負責這裡的官員,說是官員,其實是末流的小吏,有門路的誰願意留在這裡活受罪?好在對方態度不積極,卻也勉強願意配合他的調派,敲著銅鑼,一番吆喝,讓所有災民知道,需要重新分配住處。
已經出現咳嗽、發燒症狀的,都安排在一間屋裡,之前捐的藥,還有存底的,先熬了緊著這些人喝。
至於其他人,隻能儘量擠一擠,等度過眼下的困境後,再另行分開。
原本住在土坯屋的人不願意,好言好語相勸後,若還是不同意的,便隻能強製執行。
這些工作零散瑣碎,做起來十分麻煩,許懷義等人四下遊說巡查,著實費了一番心血。
還有盯著有人鬨事生亂子,其中辛苦和難處,唯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
好在,有付出便有回報。
忙活一上午,災民們暫時安穩下來,至少有了個遮擋的地方,熱乎乎的粥也沒斷了,生病還能有藥給治,那些因為大雪崩潰、無助、絕望、尋死的種種負麵情緒,還沒來得及發酵,便被按下去了。
中午,精武學院的學子,湊在一間屋裡吃飯,這會兒,人人都有羽絨披風,手套、口罩,也是全員皆配備齊全,吃著香辣的火鍋,大冷的天,硬是熱出一身汗來。
蘇喆的小廝去湖田村傳話後,顧歡喜就毫不遲疑的讓衛良去莊子上,裝了一車羽絨披風,以及手套、襪子、口罩等物,給許懷義送了去。
順便還帶了火鍋底料,切好的羊肉片,大白菜、豆腐,還有些能涮著吃的乾貨,怕一群大男人吃不飽,又裝了一袋子饅頭和幾瓶腐乳,饅頭切片,放在火上烤的焦黃,抹上腐乳後,味道不比吃肉差。
眾人吃的心滿意足,皆讚顧歡喜賢惠能乾、想的周到。
許懷義對彆人誇自己媳婦兒,向來沒啥抵抗力,來者不拒,全都笑納,還順便自己又炫了一波。
眾人自此,對許懷義又有了新的認知,這就是個妥妥的媳婦迷兒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