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跟李雲軒決鬥的意義是什麼?不就是為平民學生掙條能堂堂正正做人、不被欺壓的出路嗎?
他的勝利,是對那些權貴子弟的震懾,也是給平民學生的鼓勵和希望,同時,也提醒學院該重視那條校規,彆再任由那些權貴子弟擠壓平民學生的生存空間。
他賭贏了,敲打,鼓舞,警示,學院裡蠢蠢欲動,似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可若是韓韜事後被報複,而學院又處理的不妥當,那剛剛被點燃的激情,瞬間就會熄滅,恢複到原來的狀態,甚至更不如。
李雲亭最先表態,“所以,不能讓韓韜有危險。”
趙三友心直口快,“啥意思?咱們還得出麵保護他啊?我倒是沒意見,但劉顯他爹是京兆府少尹,從四品的官,咱們對上,有勝算不?”
能當京兆府尹的都是皇帝信任的人,管著京畿一帶,手裡權利自不必說,京兆少尹隻略遜色一籌,卻也是等閒人不願招惹的存在。
要不劉顯咋敢在學院裡囂張跋扈呢。
孟平先變了臉色,“咱們拿什麼對上?一腔熱血?”
那肯定沒有勝算,隻是蚍蜉撼大樹。
趙三友訕笑著道,“我就這麼一說,你姑且一聽,又不是非要逼著誰出麵去管這閒事兒。”
孟平看向許懷義,“許兄,你管嗎?”
其他幾個也看向他。
許懷義在心裡歎了聲,管嗎?他肯定不想管啊,他還沒正義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地步,但韓韜的事兒,偏偏不管,又不行,真要讓劉顯報複了,那勢必要打擊其他平民學生的情緒,好不容易被他撩撥起來的小火苗,也就燒不下去了。
但要是管,他拿什麼管?總不能又搬出孫鈺來,就算倆人是師徒了,他也不可能沒分寸的一味去消耗。
孫鈺願意罩著他,跟定遠侯府對上,卻未必願意因為旁人,而得罪劉家。
糾結了片刻,他苦笑道,“看情況吧,咱光有那個心,沒那個力,容易害人害己,不過,真要碰上了,也不能見死不救。”
幾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管還是管的,卻得量力而行。
他們又不是行俠仗義的俠客,隻講究快意恩仇,他們背後都有家族親人,不可能為了旁人,就啥也不管不顧。
那不是講義氣,那是傻大膽,是不負責任。
回到宿舍,李雲亭道,“這事兒,你不方便出麵,我卻是沒什麼顧忌。”
許懷義愣了下,詫異的看向他,“你想乾啥?”
李雲亭意有所指的道,“上次教訓向朝,我沒能參與,教訓劉顯,我可以出力,要不,也把他給嚇的轉學?”
許懷義嘴角抽了下,“你覺得天天鬨鬼,學院會不追究到底?”
李雲亭平靜的道,“那也比韓韜被劉顯害了強。”
“你就這麼關心韓韜的安危啊?”許懷義意外又好奇,對麵的這位可不是啥熱心腸的人,自帶製冷係統,能得他一個好臉都算稀罕,至於樂於助人,那簡直想都不要想。
李雲亭看著他,表情略有些僵,“我不是關心韓韜,我是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