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裝病不忘以德服人(1 / 1)

蜉蝣寄此生 沉夢不歸 7322 字 2024-06-15

這分頭行事的三波人馬,倒是之風彆院這一遭率先抵達。 </p> 彼時王二狗正送了吃食尚未離去;聆風郡主揪著林楚夕入內商議事情;隻有荊沐雨陪著雨傘在院子裡玩耍。 </p> 幸而二狗也是受過冰熊身教的,並不懼怕小雨傘,三者竟還能玩到一塊兒去。 </p> 刑部傳令之人也沒個眼色,見這貨與荊小姐玩得尚好,還以為是彆院中什麼重要人物,便將一應事和二狗言說了一遭。 </p> 事情出在刑部,小胖丫頭聽了,雖有些擔心,卻又覺得略微蹊蹺。她躲了開來,示意二狗入內通傳。 </p> 這還是王二狗近些日子以來,頭一遭接受如此正大的任務,心潮澎湃之餘,連走路都順拐。 </p> 刑部那捕快忍俊扭頭,隻是荊沐雨咯咯笑個不停。 </p> 王二狗小步上前,剛靠近門戶,隻聽聞內裡傳出幾句‘中秋’、‘未必’。 </p> 他尚未來得及敲門,屋門便從內吹開了,若非躲避及時,他那鼻子恐怕保不住。 </p> 王二狗見了正主趕緊行禮,將適才捕快與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學了一遭。 </p> 二女都有些擔心,仍是無夢提劍躍起,一路踩著牆頭屋簷,向刑部的方向去了。 </p> 那捕快見正主動身,自行向荊沐雨行了一禮,回去複命。 </p> 無夢有些過於想當然了。 </p> 她半路上這才回過神來,恐怕非是林楚凡發病這麼簡單。她的醫術遠沒有殺人技揚名,總不至於是通知前來療傷的。既然穿行半晌,總不好半途而廢,便隻好放慢速度,順便思慮一些北地密令,以備不時之需。 </p> 或許就是半路上那麼一耽擱,入場時無夢才發現,有人比她還早到。 </p> 簡陋的公堂中間,林楚凡四仰八叉躺在軟榻之上,冰熊被羅綺替換出來,繞著她二人巡視。 </p> 楚凡頭枕著羅綺的腿,正在翻白眼。 </p> 行醫多年的羅綺,自然一眼看出他在假裝,好笑之餘,也就隻好陪他唱完這出戲。 </p> 翻眼皮,驗舌苔,號脈,聽息這一套,羅綺已經挨個用過了。此時正用林母賜予的九針,在林楚凡手背上戳。 </p> 無人得見的隱秘處,林楚凡正用反手在羅綺的腿上寫著字。 </p> 這也是緣何總有幾針會落錯位置,且令受針之人疼痛難忍,又不得不忍。 </p> 許是來的匆忙,羅綺並未著正裝與麵紗。她臉酣耳熱之下,引得那些捕快目不轉睛,其中更是以洛奇為甚,這也令林楚凡傳遞消息的手難以施展。 </p> 無夢雖不知他二人在弄什麼名堂,卻也不願眾人如此對待羅綺。 </p> 她甩出劍鋒攜著輕吟聲與颶風,落在林楚凡腳邊,震的四周塵土飛揚。個彆不濟事者,甚至嚇得跌倒在地,被周圍同伴踩踏也未可知。 </p> 林楚凡先是嚇了一跳,偷眼看去竟是墨劍長歌。 </p> 他再一看周遭情形,迅速抽出手來,搬著羅綺的玉頸令美人垂首,這才在她耳邊輕吐了想法。 </p> 待煙塵散去,眾人整理妥帖,重新監視之時,羅綺已經收起九針。 </p> 而後,她更是在林楚凡腰腿來回狠掐了數下,這才起身整理行裝。她一邊與無夢淺談,一邊目視冰熊與林楚凡。 </p> 羅綺交托完畢,竟獨身離去,眾人有心追問,卻被那墨劍嚇住的話頭,隻能聽之任之。 </p> 雖不知這兩人搞得什麼名堂,無夢自認不能白來一趟,便也想學了羅綺的樣子,企圖對林楚凡‘醫治’一番。 </p> 幸好被冰熊提前察覺,幾次三番擋住前路,隔在林楚凡與無夢之間。 </p> 奈何典獄大人並不靈醒,仍是一副裝病的做派,被無夢捉住腿腳,用劍鞘好一頓抽打。 </p> 直抽得他裝不下去,嗷嗷痛叫求饒。 </p> 無夢偷偷一笑,“天香羅綺徒有虛名,本座三兩下便治好。什麼疑難雜症?止增笑耳。” </p> 麵對大放厥詞的無夢師叔,林楚凡敢怒不敢言。他隻得繼續佯裝蘇醒的樣子,忍著疼痛千恩萬謝一番,至少做場戲給刑部看了。 </p> 諸如陳放山、洛奇等人隱隱察覺有些不妥,卻一時想不出錯漏在何處,隻能沉著臉忍下。 </p> 不知過了多久,荊尚書終於回到刑部。 </p> 他尚在院裡,便聽聞手下心腹稟報了相關事宜,不由得破口大罵,“哪個混賬如此不中用?誰讓那舞女走的?把我刑部衙門當什麼!如此穿行恐有串供之嫌!” </p> “我讓的。” </p> 荊騰正罵得暢快,未曾留意屋內的情形。 </p> 他剛入這粗簡公堂的大門,便被無夢噎了一句。老頭暗罵晦氣之餘,扭頭瞪了那捕頭一眼。 </p> 後者也甚委屈,也不敢說是尚書大人走得太快,許多事兒還來不及稟報。 </p> 荊尚書忍住怒意,客氣道,“原是聆風郡主到場,老夫有失遠迎。那天香羅綺不該離場,無人監管,誰知她有無私傳消息?” </p> 無夢並不給麵子,冷冷言道,“既然有如此隱患,你刑部本不該倉促留人審案。林楚凡病症特殊,此前發病之時,便隻有羅綺與我膽敢近前處置。如今你刑部缺醫少藥,羅綺不辭勞苦奔走,也是為她自己家人,本沒什麼可抱怨。卻不該受你們如此冷語詆毀。” </p> 荊騰還未從國主的淫威之下恢複過精氣神來。如今他宣泄怒氣不成,反被聆風郡主接連嗆聲,自知爭論無用,索性閉口不再言語。 </p> 他心中暗疑,這位郡主何時也變得話多起來? </p> 他幾步繞開無夢,也不言聲設座,坐下便震驚堂木,開啟新一輪審理。 </p> “來人,現將人犯杖責十五,打過再來問話。” </p> 林楚凡那病好得甚快,“尚書大人,你如此打法,若是將人打死,還問誰去?” </p> 荊騰黑臉一冷,“林小子,你莫要猖狂!你有官身護持,老夫不可擅動。但他們一介布衣草民,甚至還可能是罪將餘孽,鞭笞一番有何不可? </p> 莫要再拿你那雞毛當做令箭,老夫已請了國主令諭,稍後便傳姓齊的小子前來對峙,你且在一邊等著吧。” </p> 林楚凡心下一驚,隻期望羅綺與紫煙能搶先一步。 </p> 如若不然,倒也不怕,不過是抵死不認,攢成一團亂麻,讓刑部結案不得。拖個一年半載,不了了之。 </p> 他心中略微定計,嘴上卻不退讓,“到底是姻親長輩,就是與眾不同。我可不敢將國主欽封當什麼令箭。” </p> 一老一少吵嚷間,外麵打完的寒羽門二位門主,已經被拖進屋內,丟在地上。 </p> 林楚凡扭頭看去,倒是有幾分淒慘。他們後背衣衫略微見紅,想必是打破了皮肉。 </p>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荊騰屬意先從體弱的周羽審起。那女子倒也堅韌,便是打了這一遭仍舊一言不發。 </p> 四王子見林楚凡神色,便揚言再加刑罰。 </p> 無夢見狀暗暗搖頭,弄不懂林楚凡在想些什麼。 </p> 但見林楚凡仍不放棄,執意勸阻,“咳咳,尚書大人且慢。下官日前從城北追回那一個囚徒,事先被人喂下失聲之毒,此刻恐怕尚未解開。你便是打死她,也難令其開口的。 </p> 再者,此案另一個重要人物——梅尚書還未到場,我們審得太過完善,他屆時不認又該如何?” </p> 荊尚書老眼一眯,“此事不勞你費心。適才國主麵前,梅大人已經招認不諱,卷宗稍後就到。此時老夫一切審理,皆是有事實依據的。” </p> 林楚凡一手扶額,故作驚歎狀,“還能這樣?尚書違逆炎律,隻向國主認錯便可?即便如此,梅氏應承此事,那就坐實了雷引失職在前,貪贓在後,此刻不該連他一同審問麼? </p> 哎?雷引人呢?他此時離場,無人監管,誰知有無私傳消息?” </p> 眾人聞言環顧,果然不見了雷司禦人影。也是方才林楚凡就醫太過曖昧,看戲圍觀人頭攢動。加之聆風入場時震蕩的煙塵擾亂視線,竟被那廝混了出去。 </p> 荊尚書佯怒,喝問眾人同時,以目視洛奇,後者低頭時輕微左右搖擺了下。 </p> 這一切落入了旁觀的無夢眼中,略微思忖,心中有了計較。 </p> 她起身言道,“尚書大人,既然請了我來,審理的卻又不是冰嵐案。左右無事,不若你們繼續前案,我去請了雷大人歸來?” </p> 林楚凡一聽,小眼珠一轉,來了精神,“師叔……哦,不,郡主不必去請,那雷引早已被革了司禦之職,必要之時,但請以理服人,將他勸回!” </p> 無夢忍不住用劍鞘戳弄林楚凡的胖腦袋,以理服人,你握著拳頭作甚? </p> 她淡然問道,“留你一人在此可還撐得住麼?” </p> 林楚凡聞言,戲精附體一般,立刻變了奄奄一息的腔調,“無妨,公事為重!有熊哥在此護我,撐上個把時辰不成問題,咳咳……” </p> 『誰要護你?我還想看一看無夢從何處帶回雷引呢?』 </p> 荊騰見他二人一個站著,一個仰躺,竟將這公堂當成了戲台,不由得生出幾分疑惑。 </p> 他追問道,“郡主此言,可是知曉雷引的去處?” </p> 他有心試探郡主口風,又矛盾是否該任由她前去捉了雷引。 </p> 那雷引也不是什麼好餅,如此關頭竟然擅自行動,此前種種鋪墊,難道又要付諸東流? </p> 無夢一臉淡漠,隔著麵紗也看不出所以然來,“雖不確定,但想來所差不遠。既然此間閒暇,諸位大人又走不開,不如由聆風代勞,儘量將雷大人活著尋回。” </p> 她也不待眾人應答,劍鞘一擺飄然而去。 </p> 眾人無奈,隻好繼續問詢前事。隻是那失聲之毒在前,不經醫官確認一番,委實不好再亂打。 </p> 城南,隱巷,黑市街。 </p> 無悔當門前的空地上,禦靈司十數人圍住一個小巧的包圍圈,內裡困著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p> 在包圍圈的外層,則是更大的一圈圍觀之人。他們幸災樂禍的笑著,一副事不關己,卻又希望好戲開場神情。 </p> 雷引整理衣冠上前,大義凜然怒喝,“兩個小老鼠,逃了這麼久,依然沒什麼長進。當年你們假扮乞丐混出城門,自以為技高一籌,殊不知,是老夫無暇他顧,這才放任你等苟延殘喘了這許久。” </p> 那乞丐之中,有一人手臂一動,卻很快被另一人扯住。 </p> 乞丐以女聲譏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過河拆橋的雷大人駕臨,失敬,失敬!” </p> 雷引反口譏諷,“賤人!你承認……” </p> 聽聞這句開頭,剛才被拉扯手臂的乞丐,甩手射出一道光線! </p> 或是因距離太近,雷引大人躲閃不及,奮力轉身卻仍被劃破臉麵,留下一道鮮紅的痕跡。 </p> 很難想象,向來以前輩老手自居的雷引,竟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p> 缺月弓、追星箭! </p> 名為弓箭,實則更像勁弩一些,加之其箭矢特異,乃是靈力催生,更添幾分防不勝防。 </p> 雷引大概是當做尋常弓箭不擅近戰來考量,這才疏於防範,也更加惱羞成怒。 </p> 這下他便是連話都不願多說,揮手命人刀劍攻殺。 </p> 桑蜃也不再偽裝,甩開破爛的外衫,依舊露出潔白耦臂,揮灑出漫天白霧,隱去了二人行跡。 </p> 隻是這深秋時節,本就無甚水汽,這點兒霧氣恐怕難以為繼。更兼街道不寬,包圍圈又過於嚴實,難保久守不失。 </p> 吳桐倒是沒什麼廢話,箭射雷引之後,借著霧氣遮掩,追星箭如飛蝗散射而出。 </p> 有了雷引的臉探路,禦靈司眾人雖實力不濟,卻十分警覺。 </p> 他們寧可推進緩慢,也要堅持走出滑稽可笑的蛇形,引得圍觀眾人好一番嘲笑。 </p> 然而,樂極生悲。 </p> 霧氣掩映之下,內外都看得不甚分明,原本循著腳步聲散射的箭矢,如今被笑聲吸引,更是迅捷異常。 </p> 許多路人沒什麼能耐,又熱衷看戲,被這一遭殺傷不少,怨聲載道,叫罵不絕。 </p> 雷大師見手下如此不濟,一方麵惱怒,一方麵也在感慨大勢已去。 </p> 他自從被國主嫌棄,革了正式官職,手下這群東拚西湊的捕快,也有些陽奉陰違起來。 </p> 如今見圍觀之人可以分散對方攻勢,雷引不驚反喜,便放任手下渾水摸魚。 </p> 他大抵想坐等吳桐犯眾怒,屆時攜大勢捉人,更有把握。 </p> 不料,街對麵,一個不知什麼營生的店裡,衝出一個黑影,瞬間扔出一堆漆黑色不明物體。 </p> 那黑物四散落入圍觀人群之中,砸得眾人又驚又怒,便都放下那光箭,轉而罵起這黑物來。 </p> 那影子縮小,落地,開口就罵,“都給我閉嘴!再罵割了你們的舌頭!誰在我門前胡亂射箭?賠我糖葫蘆!” </p> 原來是圍觀之人太過均勻,鬨得無處不在謾罵吵嚷,吳桐循聲放箭,竟射入對麵店鋪之內。 </p> 也是那泥童子倒黴,本是個修為不弱的高手,非要一副孩子樣,竟還癡迷什麼糖葫蘆! </p> 也不知他那被毀的吃食去了何處,隻見他臨街叉腰索賠來著。 </p> 左近之人大抵是領教過他手段,趕忙互相傳訊,眾人逐漸安靜下來。 </p> 人群冷靜之後,這才驚覺,身邊許多人已經見了紅,個彆倒黴鬼竟已被射死! </p> 若無親友在旁,路人隻好空歎一聲倒黴;若是呼朋引伴到此,突然折損一人,那這仇又該問誰來報? </p> 若是尋那出手的吳桐,恐怕不能戰勝,否則也不至於死了人手;若是尋禦靈司……這還在城內呢,彆找不自在。 </p> 聽聞外界聲音轉小,包圍圈內的霧氣也逐漸散去,又引起眾人地聲驚呼。 </p> 原是煙霧消散之後,場地中間竟沒了人影,隻餘一件破舊的衣服,正是桑蜃出手之前脫掉扔的。 </p> “哪裡跑?” </p> 隻聽那泥童子破音狂吼,也不知從哪掏出一團漆黑軟綿之物,頭也不回地向左手斜後方砸去。 </p> 黑物應聲砸倒了兩個看熱鬨的雜魚,這才露出一個乞丐模樣的人,背著一披頭散發的美嬌娘。 </p> 正是桑、吳二人。 </p> 雷引倒是會見風使舵。他不知何時已經止住了臉麵的血水,揮手調動手下人等,就近轉換了包圍圈,重新將二人困在其中。 </p> 一同被困的路人這下有些機敏了,急忙拖著被砸暈的兩個,連滾帶爬躲遠了去,此刻方知曉,這熱鬨並不是那麼容易看的。 </p> 桑蜃嬌聲喝道,“泥童子!你也是成名日久的江湖前輩,不過是區區幾口吃食,何苦為難我二人。難道你與那雷引同流合汙,也做了炎國的走狗?” </p> 那孩童並不為所動,小腰一叉,“妖精!你少拿話混我,賠我糖葫蘆來,否則你們一個也彆想走!” </p> 雷引尾隨手下貼近,正以為得計,可收漁翁之利。 </p> 冷不防一塊黑泥射來,驚得他隨手激射雙股水流,這才堪堪抵住。隻是泥水相擊,連同他本人在內的一圈人,衣服都變得不大好看。 </p> 泥童子拍了拍雙手,卻不見任何泥汙在其上,“老雜毛,你最好離我的糖葫蘆遠一點兒,否則你今日也離不開這條街!” </p> 看戲之人雖躲遠處去,卻仍放不下這樁好戲。 </p> 他們聽了這孩童一般的人如此狂妄,都覺得心情激蕩,與有榮焉。平日裡,隻見那孩子自己看管不小的鋪麵,每日貪嘴吃些零食。 </p> 卻不知,他還有如此霸道的時候,膽敢孤身脅迫眾人。 </p> 雷司禦又挨了罵,這次卻未曾動怒。 </p> 不知他是自知打不過泥童子,還是被林楚凡罵得多了,已經鍛煉出雅量。 </p> 他隨手用水散去衣服上的泥點子,轉而掏出一個荷包,搖動之間嘩嘩作響,應該是有些錢幣在內。 </p> 雷引輕飄飄地將荷包扔向了泥童子的方向。對方收下,仔細清點了一番,臉上露出笑容。 </p> 這一幕落入桑蜃眼中,那可是大大不妙。 </p> 她們原本身份就有些見不得光,禦靈司人多也還罷了,畢竟沒什麼高手。隻一個雷引,她二人尚且不怕。 </p> 如今多了個深不可測的泥童子,且像是被幾個錢幣收買了,這如何使得? </p> 桑蜃心思閃爍之下,忍不住伸手入懷,摸向上次林楚凡分發的金票與錢幣。 </p> 那邊雷引也以為得手,暗自竊喜這泥童子孩童心性,容易哄騙,更是吩咐手下取出枷鎖捉拿凶徒。 </p> 不料,那泥童子小手一翻,沒了荷包的同時,多出一團黑泥,繼續投擲到禦靈司一眾捕快的頭上。 </p> 猝不及防之下,已經有兩個被砸得暈了過去。 </p> 雷引麵露難堪,“泥童子!你不要貪得無厭!念你成名多年,且久居京畿之地,老夫不過是給你幾分薄麵。真若動起手來,我禦靈司上下近百人,你這小小店鋪,頃刻間夷為平地!” </p> 那孩童咧嘴一笑,“嗤!放你的屁,你以為自己是林楚凡呐,還夷為平地?你入宮去問洛長風,他可會給你如此命令?井蛙不可語海。滾!” </p> 雷引麵色僵硬,目露陰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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