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理有據地一一分析道:“水磨我已經看過了,覺得很好,所以你不要擔心。而且我會認可你並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而是因為你用你自己的實力打動了我,所以我才願意和你一起冒險。”
“可是……”謝若儀仍是有一些猶豫不決。
“娘子做得很好,有我在,你不要害怕。”詹欽霖伸出手,將謝若儀耳邊散落的鬢發輕輕地攏到了她的耳後。
“退一萬步來說,娘子不是已經見到過父親的寶庫了?大不了日後我就做個商人,不管怎麼著都不會餓到娘子的,就是希望娘子到時不要嫌棄我身份低微……”
“噗,”謝若儀破涕為笑,嗔怪地打了一下詹欽霖的手掌,“到時我肯定已經是南晉第一女官了,你這小商戶,哪裡高攀得上我?”
詹欽霖聞言後,將謝若儀的手掌高高抬起,然後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之上,抬眸望向她,鳳眸含水地問道:“娘子舍得?”
燭火搖曳,映照在了他白皙的麵龐之上,襯得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了幾分豔麗,深邃如星河般的眼眸中——唯有自己的身影。
謝若儀愣住了一秒,然後騰地就收回了手。
她偏過頭,耳根也染上了緋紅。
“哈哈。”看到謝若儀的反應之後,詹欽霖心滿意足地笑了,眉宇之間滿是調侃,“看來娘子舍不得呀。”
“你!”謝若儀氣憤地背過身,壓下聲音斥道:“郎君你還不趕緊回書房溫書!”
“好,我都聽娘子的。”詹欽霖見好就收,不敢真的惹惱了謝若儀。
他理了理衣袍,從榻上起身。
在為謝若儀又添了一杯熱水後,詹欽霖推開臥房的門,重新回到了書房——秉燭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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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隨著朝霞的破曉,詹府長房和二房的兩輛馬車,也前後腳地駛到了貢院的門口。
馬車邊,陳氏和詹韋行正在細細地叮囑著詹枚,而許若娟也正站在一旁送行。
“枚哥兒,號房裡既狹窄又漏風,你可千萬要注意著些,可彆著涼了!”陳氏從菊紅的手中接過了包裹,遞到了詹枚的手中。
“母親不必擔憂。”詹枚出聲安撫道。
詹韋行沒有說太多話,隻是目光深沉地望著詹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儘力而為。”
詹枚鄭重地點了點頭,接著轉頭看向了許若娟,但許若娟的目光卻癡癡地望向了另一邊的詹家二房。
順著許若娟的目光,詹枚也望了過去。
“護膝帶著了沒有?如今天氣還未回暖,要是遇上了倒春寒那可就不好…”謝若儀一邊說一邊掰著指頭,“郎君的字寫得比旁人稍微要遜色一籌,那麼在作答的時候就更要寫得整齊利落些,這樣才能不惹得考官嫌棄。”
與滿腦門子官司的兒媳不同,詹韋才的表情十分輕鬆,他咧著嘴笑嗬嗬地說道:“若姐兒你無需為吾兒擔憂!霖哥兒他身體健壯著呢。”
詹欽霖也跟著附和道:“父親說的對,娘子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說完,他眼神飽含深意地望向了謝若儀。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謝若儀當然明白詹欽霖想和自己說什麼。
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為他擔心,隻要專注地準備好水磨在攬月樓麵世的事宜就好。
夫妻二人正眉目傳情,但詹韋才卻煞風景地說道:“霖哥兒他能考中案首就已經是祖墳在冒青煙了,但這次可是鄉試,舉人和秀才那可不一樣,一次就想考中舉人?那怎麼可能?霖哥兒這回進去能熟悉熟悉章程也就足夠了!”
陳氏遠遠地聽到了詹韋才所說的話,冷哼了一聲道:“嗬,還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蠢兒子不能和我們家枚哥兒相提並論。”
聞言,詹韋才的眉頭微微皺起,詹枚也轉過身,眉頭緊鎖地出聲提醒道:“母親,在外需謹言慎行。”
看到自家夫君和自家兒子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陳氏心中雖然仍是不忿,但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