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
平安哥沒有妹子,讓我去當他妹子參加婚禮
去死去死
騙子騙子
最後幾篇雖然寫著狠絕的話,但是從紙張的褶皺程度和一圈圈水痕都窺見筆者的悲哀與難過。
殷淮初步猜測,平安哥是這場婚禮的新郎,而且新郎和槐花之前有過一段感情,可能情到深處還有過什麼許諾。
槐花滿心歡喜等著“平安哥”去娶她,等到的卻是他將結婚的消息。
這樣的背叛將槐花擊垮,她帶著滿心的痛苦,作為男方的“妹妹”來幫助籌備,最後參加這一場婚禮。
並且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她在既沒有感冒也不過敏的情況下,準備了厚厚一遝口罩。正因如此,殷淮今天吃完飯都隻把口罩稍微下拉,沒有取下。
本子的後麵就沒有內容了,殷淮拿起筆,將後麵的部分當做草稿紙使用。
現實在空白頁畫出這裡的基本格局,方塊代表房屋,屋外有一個圓形的池塘,房屋後有幾顆槐樹即將開花……
不說其他,池塘就是不能靠近的,而且從字麵意思來理解,槐花也跟自己的規則有關。
除開眼前的這些情況,還有一點就是前兩次被“殺死”的經曆是怎麼回事?
那兩次都有明顯的鬼魂、古代因素,而就下午收集的情況來看則完全那是合理的小鎮婚禮……或許是時機未到。
放下這點,殷淮思緒轉到這次的怪談本身,其他的人類似乎是將她看做二類怪談的怪物。遵循著躲避少接觸的原則。
並且在這次的怪談中,殷淮有名字,有非常準確的“人設”,這屬於她從未聽說過的情況……
又可以為研究所提供新東西了,這是她的第一想法。
忽然,一個念頭冒出來。
她這樣的情況正好能旁觀其他人在怪談中的表現以及獲得更多的信息,從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來看怪談。
大概是,怪物的角度?
這個念頭一經浮現就很難再次壓下去,並且越想越覺得可行。
殷淮合起本子,關上床頭燈,帶著對明天“成為”怪物的期待進入夢鄉。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殷淮突然清醒,發現自己飄在半空中,身下是一個乾樹枝圍起的小院。
從她的角度能看見門口站了一個身量頗高的男子,滿身的書生氣,兩手背在後麵,溫潤的臉上滿是緊張與期待。
而小院的內門打開,走出一個身著布衣,容貌清麗的女子,門外人聽見腳步聲,眼睛一亮,抬頭緊盯住麵前的房門。
而殷淮看著這女子沒幾秒,就感到一陣恍惚,回過神來,她已經置身小院中,正要去開門。
這是夢?殷淮初步做出判斷,從環境和人的裝束來看,這應該就與她之前的經曆相關了……原來是在夢裡,難怪那兩次經曆中具有讓人發狂的痛感,但又能很快恢複。
因為本就不是作用於自己的身體,後續的疼痛應該也隻是殘餘的心理反應。
憑借自己的理論知識做出判斷,殷淮打算探索一下這個古代的夢境世界。
而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開門,剛才站著還不用覺得有什麼,一行走起來就發現這人的腳似乎有點問題,隱痛且腳感怪異。
提起裙角,殷淮與一雙金蓮相對無言。
直到門口傳來一聲呼喚,
“槐娘。”
殷淮這才慢吞吞走到大門前,拔出插銷,打開門。
麵前的男子穿著洗得邊角發白的長袍,長相不錯,跟殷淮的臉一樣沒什麼攻擊性,即便不做表情都像是在笑著。
他一見殷淮出來,低頭溫和了語氣說道:“槐娘,這是我這次去鎮上回來帶來的東西。”
說話間,男子拿出被在背後的手,手中握著一隻做工精致的木簪。
殷淮掃了一眼明顯有新鮮傷痕的手,沒有接話。
他又急忙補充道:“沒多少花費的,是木簪子,你不必有負擔,收下罷……”
殷淮從他的神色和行為中看出,這兩人大概不是什麼非常確定的關係,於是她也低頭,遮掩了臉上的試探。
“這於禮不合。”
那男子僵住,手慢慢垂下來,收回了那隻簪子,話語中含著無法忽視的低落。
“是了,這樣的世道對你總是不太好……待我高中,會來迎你。”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背影都透著堅定。
殷淮則重新抬頭,眯眼觀察一陣……這樣的既視感……跟買了房子就來娶你有什麼區彆。
她沒在門口多留,直到看不見另一人的背影,關門進屋,搜尋起可能的線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