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新嫁娘(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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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娘應該是這個身份的母親,而楊途虎是父親,兩人可能都已經不在人世,這些老人說起來才會是這樣的語氣……殷淮消化剛剛得到的信息,也就是說,“槐娘”應該是一個有些單純、好騙的人。

“你說你那爹是不是個蠢貨,在這山上非要給你裹腳,還嫁去大戶人家,呲——”

說話間,翁婆婆每一條皺紋都寫著輕視。

但在這樣背景下,殷淮是不能跟著人一起討伐自己父親的,因此她隻是埋著頭沒吭聲。

那翁婆婆看她這幅不爭氣的模樣,無趣地閉嘴了。

旁邊的一個老婆婆拍拍她的肩膀,又轉過來對她說,“這老婆子她心腸不壞,就是對你爹心裡有氣。”

“當時他說的那些話真是不能入耳,你娘她又不幫著我們這些老東西,多少有些傷人心了……”

殷淮斟酌著接話,“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正感慨著,她忽然抓住殷淮的手臂,“你可不要學你娘,男人是靠不住的,隻有你自己能靠。”

殷淮:“……”

這是什麼?提醒,還是告誡?

她應下了。

這時,去給她拿鹽的小孩兒手舉著個小罐子風風火火跑回來,翁婆婆接過,丟給殷淮。

趕忙雙手接住,就聽婆婆趕人。

“快回去吧,等會那群管不住眼睛、管不住嘴的人又要走這兒過,看著就煩。”

捧著鹽罐起身,殷淮向她們告彆後,保持著來時的速度,又慢吞吞往回走。

上山的路顯然更加耗費體力,這具身體不愧為“嬌花”,用起來確實折磨人。

終於回到小院,殷淮重新反鎖住院門,回屋坐到床上,想著這夢怎麼還不結束……

思量過後,她脫去外層衣物,敷衍地蓋上被子,閉著眼,意識漸漸混沌起來。

天還沒亮,房間外就熱鬨起來,吆喝聲與搬動東西的聲響混雜在一起,叫醒了睡夢中的殷淮。

翻身坐起,她打開燈,用還在抽痛的手,拿起筆記本在繪的圖旁邊幾下一個名字:楊槐。

她的頭腦中塞滿了兩種走向完全不同的記憶,一份就是她自己操縱的夢境:“槐娘”拒絕了不明男子的簪子,然後下山跟一群老年人打成一片,最後獨自回家,沒有任何特殊。

另一份就比較有意思了:

槐娘發現了男子受傷的手,感動得無以複加,激動收下木簪,主動邀請男子進院喝水,喝著喝著就開始互訴心意。

看著是讀書人的男子,卻不具備讀書人的素質,慢慢的就把槐娘抱在懷裡,話裡話外都是承諾與誓言。

於是一人溫潤、一人羞怯,很快就進屋深度交流去了,兩人廝混到天色漸晚,男子才離開。

槐娘換過身衣服,戴上了那隻木簪。

殷淮揉捏手臂,企圖用按摩的手段來緩解來自神經的痛感,梳理完兩段截然不同的走向,感受起因為精神不再那麼集中而存在感相當強烈的疼痛。

這讓她忍不住嘀咕;“後勁怎麼這麼大?”

重新躺下,殷淮打算用睡意緩和疼痛,她在不斷的嘈雜聲中緩慢調動腦細胞,撿出幾個問題:

首先,為什麼自己能操縱夢中的自己?

其次,第二段的走向是否就是著故事原本的模樣?

最後,這兩點之間是什麼關係?自己操縱的“槐娘”做出不一樣的抉擇後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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