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縣,親善公寓。
這是殷汝耕花費了大力氣建造,用來討好接到日本人的。
廚師,全部都是從北平花大價錢請來的,殷汝耕特彆交代過,對於任何一個來親善公寓的日本人,一定要確保他們吃好、喝好、玩好。
為了讓日本人有回家的感覺,殷汝耕更是不惜血本的從恬靜聘請了幾個日本藝伎。
所以,在通縣的日本人,一旦有什麼宴請活動,那是一定會首選親善公寓的。
細木繁同樣也不例外。
“櫻木花道”先生不但是個受人尊敬的經濟專家,而且還是鬆平家推薦來的。
一定要讓他在通縣生活的舒服滿意。
而且,不僅如此,他還特彆邀請了“冀東自治政府”教育廳顧問竹騰茂、憲兵隊長何田乃雄兩人作陪。
“櫻木先生,歡迎。”
當四人坐定,竹騰茂立刻說道:“您能夠得到鬆平閣下的舉薦,真是讓人羨慕,在東京的時候,我曾經排隊等候鬆平閣下接見,但一直排到了晚上,還是沒有輪到我,這是我最大的遺憾了。”
“竹騰先生,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可以幫您安排一下。”孟紹原彬彬有禮:“我的祖父、父親和鬆平閣下一家,始終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竹騰茂大喜過望。
何田乃雄是非常羨慕的,但是自己的階級太低,是沒有辦法得到鬆平閣下接見的,否則,自己的仕途將會是一片光明。
當然,能夠在這裡討好櫻木花道,對於自己也是大大有利的。
他敬了孟紹原一杯酒:“櫻木先生,通縣,駐紮有支那人的軍隊,並不是非常安全,我可以派兩名憲兵貼身保護您,如果您需要武器的話……”
“不,不。”孟紹原擺了擺手:“我不需要武器,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我厭惡槍支以及流血……”
這牛皮吹的,他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個巴掌:“發生在支那的戰爭,讓我非常痛心,不光支那人在流血,帝國的士兵也一樣在流血……每每想到這些,我的心……”
多麼高尚的一個人啊。
這是三個日本人心裡同時冒出的想法。
“請不要難過了,櫻木先生。”細木繁在一邊勸慰著:“戰爭,總是會流血的,帝國的軍人們,也都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孟紹原點了點頭:“我不明白的是,我們在通縣經營了那麼長的時間,為什麼還有一支支那人的軍隊駐紮在這裡呢?”
“支那人的勢力始終沒有真正退出過通縣。”何田乃雄解釋道:“那是支那29軍143師的一個營,但他們駐紮在新城南門外,並無法進入通縣。而且……”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略略放低:“我們即將武力解決這支部隊。”
他對“櫻木花道”的身份沒有任何的懷疑,所以也覺得根本不用忌諱什麼:“屆時,我憲兵隊一部,以及通縣保安隊也都會投入到戰鬥中,把支那人的這個營,全部的消滅。”
“那麼,我要預祝我們偉大的軍人成功。”孟紹原舉起了酒杯:“大日本帝國萬歲!”
“大日本帝國萬歲!”
細木繁拍了拍手,四個日本藝伎很快出現,然後,跳起來讓孟紹原昏昏欲睡的舞蹈。
真的,孟紹原過去在電影電視裡看到這種舞蹈,總有一種想要睡覺的感覺。
也許,是他的藝術鑒賞力不夠吧?
可是,在看看那三個日本人,卻隨著藝伎的動作,不斷合著音樂的節拍。
孟少爺得裝啊。
不但要裝,而且要裝得像。
他也在那打著拍子,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可是心裡卻在盼著這倒黴的舞蹈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啊?
當中睡著了恐怕不太好吧?
總有結束的時候了。
當藝伎們一曲舞蹈最後一個動作結束,對著客人們鞠躬的時候,掌聲立刻響起。
孟紹原一邊鼓掌一邊歎息:“這讓我想起了我在東京的時光啊。”
說的和真的似的。
四個藝伎分彆坐到了四個人的身邊,為他們倒酒。
孟紹原不是很習慣,尤其是藝伎臉上塗著的那一層厚厚的白粉。
天知道真實的麵孔是怎麼樣的。
“這個,請您拿著。”
細木繁拿出了一份證件,他身邊的藝伎很快起身,把證件拿到了孟紹原的麵前。
“櫻木先生,這是由我簽發,在通縣的通行證。”細木繁微笑著說道:“持有這份通行證,除了萱島聯隊之外,無論哪裡您都可以去。”
好!
孟紹原一邊謝著一邊心裡大喜過望。
保安隊雖然一直駐紮在通縣,但對於憲兵隊、守備隊兵營內部的情況,並不是特彆的清楚。
日本人是嚴禁中國人進入的。
所以即便需要召集保安隊官員開會,頂多都是在細木繁的特務機關內召開。
有了這份通行證,孟紹原可以在通縣城內肆無忌憚的觀察,並且把最詳細的資料提供給張慶餘他們。
等到起義之後,這將會是極大的幫助。
“機關長閣下,殷汝耕來了,在外麵求見。”
一個特務進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