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做什麼?”細木繁有些不太耐煩。
“殷汝耕?就是那個主席嗎?”
孟紹原對自己的演技那是真的叫一個佩服。
“是的,櫻木先生,就是他。”在說到這個人的時候,細木繁很是不屑。
想想這位殷主席也真是夠倒黴的。
他是一門心思當漢奸,為了討好日本人無所不用其極。
可問題是,日本人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比如親善公寓。
這可是殷汝耕一手建造的啊。
可是細木繁在這裡宴請,不但沒有叫他,甚至連殷汝耕身為這個地方的主人,求見一下都表現出了極大的不耐煩。
孟紹原對殷汝耕很有興趣。
這家夥在冀東濫發紙幣、販毒走私、大肆搜刮,其中的一部分用在了討好日本人那,剩下的很大一部分,都被他給中飽私囊了。
後來他被槍決,國民政府抄了他的家,可是很賺了一大筆的。
孟紹原是什麼人?
雁過拔毛,河水裡都能榨出三兩油來的主。
每次任務,他要不想著法子撈一點,渾身都會難過。
聽到有錢人他的眼睛會發紅。
尤其是有錢的日本人、漢奸,孟少爺是最感興趣的。
自己那個時代,騙錢是要坐牢的。
可在這個時代?
嘿嘿嘿。
“機關長閣下。”孟紹原開口說道:“他終究是冀東地區名義上支那人的最高官員,我這次來主要是搞經濟的,所以,還是見一見的好。”
“櫻木先生既然準備見他,那就見。”
對於“櫻木花道”提出來的要求,細木繁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不一會,那個赫赫有名的大漢奸殷汝耕就出現在了孟紹原的麵前。
長得還是挺神氣的,白白淨淨。
一進來,立刻對著幾個日本人鞠了一躬。
哪怕是漢奸,起碼也是偽“冀東自治政府”的主席,地位遠遠超過了什麼機關長、顧問、隊長。
可在日本人的麵前,居然如此卑躬屈膝。
殷汝耕聽說細木繁、竹騰茂、何田乃雄同時陪著一個新來的日本人到了親善公寓,第一時間便想到這個日本人來曆一定不同尋常。
他出大價錢,收買了細木繁身邊的一個特務,才知道來的這個日本人叫“櫻木花道”,身份非比尋常。
那他是更加一門心思的想要見到對方了。
“啊,原來是櫻木閣下。”
當聽細木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櫻木花道”的身份,殷汝耕立刻用一口流利的日語說道:“我在日本留過學,第七高等工科,我努力學習日語和日本文化,對日本曆史也下了一番狠功夫。
櫻木這個姓,在日本雖然不常見,但是卻有很大來曆的。川舊禦三卿、舊中藩知事,米五萬石。禦下各大名有備後福山藩阿部家、築後久留米藩有馬家、近江彥根藩井伊家、出羽米藩上杉家、築前小倉藩小笠原家、豐前中津藩奧平家、播磨路藩酒井家、出羽莊內藩酒井家、若狹小浜藩酒井家……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櫻木家應該是築前小倉藩小笠原家的家臣,當年也是中老,那是頂頂有來曆的……”
孟紹原聽的瞠目結舌。
什麼啊?
櫻木這個姓的來曆居然是這樣的?
自己……就他媽的是胡謅了一個日本名字啊。
殷汝耕居然連這個姓是怎麼來的都知道?
孟紹原簡直想要熱淚盈眶。
喂,湘北籃球隊的櫻木花道,你聽到了嗎,你這姓大有來頭啊。
流川楓呢?
孟紹原特彆想問下殷汝耕,流川這個姓的來曆又是什麼。
當漢奸能夠當到殷汝耕這個地步,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了。
“殷先生真是博學。”孟紹原微笑著:“即便是很多日本人,也都不知道櫻木這個姓的起源,沒有想到在通縣,我卻遇到了知音。殷先生,請坐吧。”
殷汝耕受寵若驚。
細木繁雖然煩這個人,但他畢竟是“主席”,麵子上還是要客氣些的。
再加上他討得了櫻木花道的歡心,也勉強和他們一起坐著,也是可以忍受的了。
“我一到通縣,就聽聞了殷先生的名字。”孟紹原歎息著:“我隻是一個做學問的,卻沒有想到能夠和殷先生在一起喝酒。”
“不,不,那是我的榮幸才是。”
殷汝耕急忙慌忙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