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站起身來,語氣也都變得客氣了不少:“何先生,請。”
“白爺請。”何儒意拿起帽子站了起來。
來到二樓雅間,一個保鏢先進去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這才出來,朝白名山點了點頭。
白名山隨即和何儒意一起走了進去,保鏢把門關上,一左一右站在門口。
才一座下,白名山立刻迫不及待的打開那個盒子。
好大的一顆珍珠!
純白,晶瑩剔透,當中還隱隱閃現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淡紫色光澤。
白名山看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白爺,您看這顆珍珠怎麼樣?”何儒意刻意提高了一些聲音。
“好啊,好啊。”白名山讚不絕口。
“稍等。”
何儒意打開門,叫進一個保鏢:“白爺,咱們先暫時彆叫茶了,我擔心有人泄露出去。”
“對,對。”白名山死死盯著珍珠,頭都不抬:“我白某人見過的好東西也算是不少了,但像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過。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好的,白爺。”
保鏢重新關上了門。
“白爺,這叫‘海元珠’,是我何家的傳家寶,這次為了救犬子,不得不把傳家寶也都拿出來了。”
“你兒子的事情,好說,好說。”白名山的注意力全在“海元珠”上,敷衍著說道。
“不光是這顆海元珠,就算是裝珍珠的盒子,那也是特彆訂做的。”何儒意站在白名山邊上:“請白爺拿起海元珠。”
白名山早就在等著這句話了,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海元珠。
“白爺,這盒子,是正經的紫檀木做的,所以特彆沉重。您看。”
“啊,對,對。”
白名山眼裡隻有珍珠,什麼紫檀木,他根本看都懶得看。
何儒意笑了笑。
然後,他猛的揚起紫檀木盒子,對著白名山的太陽穴用力一擊。
白名山一聲不吭。
就在他的腦袋倒向桌子的一瞬間,何儒意一隻手握住他拿珍珠的手,另一隻手,拿著紫檀木盒子在他下巴上一墊,緩緩的把他的腦袋放到了桌子上。
接著,他忽然變了嗓音,很大聲地說道:“好東西,我白某人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他說話的腔調,竟然和白名山有幾分相似。
何儒意收好珍珠,拿過那頂禮帽,把禮帽裡裡麵襯裡拆開,從中抽出了一根鋼絲。
為了確保禮帽不會走形,很多帽子裡麵都有墊片之類的東西,這是絕對不會讓人生疑的。
何儒意一邊動著,一邊說道:“白爺,犬子的事情無論如何幫幫忙。”
“好說,好說。”何儒意就好像在那唱獨角戲,旋即又模仿起了白名山的聲音:“我白某人在日本人麵前還是有頭有臉的。”
其實,他學白名山的語調,隻是有幾分相似,但此時雅間門緊閉著,雖然大聲,但傳出去的聲音肯定會走樣。
再加上他每句話都加上了“白某人”三個字,外麵的保鏢聽到了,心裡自然而然的會認為那是白名山在那說話。
要不然,雅間裡除了這兩個人還有誰?
剛才保鏢還進來過一趟。
何儒意拿著鋼絲來到白名山身前,扶住他的腦袋,用鋼絲對著本來就被打得凹陷下去的太陽穴,猛力一下刺了下去,還狠狠的抽了幾下。
之前白名山或許還有救,但是這麼一來,那是死透了。
何儒意把鋼絲抽了出來,扔到一邊:“白爺,您得仔細看這顆海元珠,對著光亮,還會變幻色彩呢。”
“哦,是嗎,那我白某人要好好看看!”
何儒意把白名山坐的椅子,朝亮光處轉了一個方向,然後讓他的屍體靠在椅子上,背對門口,兩隻手放到胸前,從後麵看過去,還隻當他在欣賞海元珠。
“白爺,那就萬事拜托了。”
“放心吧,賀先生,有我白某人出麵,什麼事情搞不定?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告訴我的保鏢,不許進來!”
“好的,白爺。”
何儒意拿起禮帽,戴好,從容的走到門口,打開門:“白爺說了,不許彆人打擾。”
保鏢早就已經聽到了,朝裡麵看了看,白名山正在那裡聚精會神的欣賞著珍珠。
何儒意關好了門,摘下禮帽,還不忘記朝兩個保鏢微微鞠躬:“兩位兄弟,辛苦了。”
“去吧,去吧。”保鏢不耐煩地說道。
何儒意微微一笑:“麻煩白爺出來的時候,和他說一聲,他的茶錢,我結了。”
看著何儒意下樓的背影,兩個保鏢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一些同情。
這位老先生的公子,隻怕已經不在人世了。
可憐啊,他卻還在那裡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