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科長。”
“王站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名不虛傳,風度翩翩,儒將,絕對的儒將啊。”
嗯?
這就怪了。
在見到孟紹原之前,聽說這個年輕的科長很多的故事,給軍統徐州站站長王國璠的印象就是年少有成。
年少有成的人嘛,自然總有那麼一點桀驁不馴。
可現在看起來特彆的謙虛啊?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孟紹原哪裡是和他客氣,壓根就是看在他那個還未出生的未來的大明星孫女的麵子上啊。
“孟主任,情況非常緊急。”兩個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王國璠拿出了一份卷宗交給了孟紹原:“這是我們擬定的一份嫌疑人名單,經過排查,已經縮小到了三個人的範圍,這三個人都有嫌疑,可是,又都沒有證據。”
孟紹原結果卷宗:“那簡單,直接先抓起來再審問就是了。”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王國璠苦笑一聲:“這三個人,一個個都是大有來頭的,抓哪一個抓錯了都會出問題。你先看看再說吧。”
孟紹原這才翻開了卷宗。
“莊坊鬥……徐州市市政府秘書長……
施淮喜……徐州憲兵司令部副司令。
路會勤……徐州抗戰救國同盟會會長……”
三個人。
孟紹原有些好奇:“看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
“沒什麼了不起?”王國璠歎息一聲:“我的孟大科長哎,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莊坊鬥,是中調科的人,而且和徐恩曾的關係很好,咱們和中調科的關係你也知道……施淮喜,那來頭更大,他是李宗仁司令長官親自任命的,你說誰敢動他?”
“這個路會勤呢?”
“彆看他掛著的是閒職,可他是最早的同盟會會員,徐州當地名流,門生弟子遍布天下,就連委座上次來徐州,都親自接見過他。老頭脾氣又火爆,那是真敢打人啊。彆說我,你讓戴先生去試試看,戴先生都不放在他的眼裡,何況我一個小小的站長?”
來頭倒都真的不小。
按照王國璠的介紹,這三個人都了解委座的行蹤,之前第一份嫌疑名單,一共有十多個人,可是逐一排查之後,就剩下了這三個。
“成。”孟紹原點了點頭:“我要立刻見到這三個人,王站長,有沒有辦法幫我安排一下?”
“當然可以。”
“越快越好!”
……
孟紹原第一個見到的是徐州市市政府秘書長莊坊鬥。
四十歲,年輕有為,文質彬彬。
一見到他,孟紹原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莊秘書長,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是軍統孟紹原。”
“哦?”
莊坊鬥倒怔了一下:“你就是孟紹原?大名鼎鼎啊,連我們徐科長都敢頂撞。”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孟紹原接口說道:“也有私人恩怨在裡麵。莊秘書長,咱們開門見山的說,我是軍統的,你是中調科的,咱們雖然不在一個係統,但大家都是為了國家在做事,這次委座來到徐州視察,莊秘書長想來也是知道的?”
“知道,當然知道。”莊坊鬥坦然說道:“雖然在對日情報戰線,我不像你們這樣能夠呼風化雨,但徐州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能夠瞞過我的。前次委座來徐州,險些遇刺,我也知道。而且我還知道,我是嫌疑對象。”
“為什麼那麼說?”
“簡單啊,我是日本留學回來的。”莊坊鬥笑了笑:“抗戰爆發前夕,我還和很多日本朋友來往頻繁,而且我手裡現在還有一部電台,前段時候,我頻繁的發過電報,這些因素加在一起的話,我沒有嫌疑,誰有嫌疑?”
剛說到這裡,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請稍等。”莊坊鬥接過電話:“是我,好的,是的,我立刻記錄一下……”
說完,拿過信紙和筆,一邊聽著,一邊飛速記錄。
掛斷電話,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小秦,過來一趟。”
接著,撕下上麵的信紙,在新的信紙上寫了不知道什麼。
辦公室的門推開,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秘書長。”
“小秦,把這個立刻抄報給第五戰區司令部。”
“好的。”
小秦剛離開,孟紹原就問道:“那個是?”
“我的秘書,絕對可靠,我用自己的腦袋擔保。”莊坊鬥回答著,拿起剛才記錄的信紙,正想撕碎,孟紹原忽然道:
“莊秘書長,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莊坊鬥也不擔心什麼:“我是搞黨務調查的,你是坐情報工作的,到底警惕性要比我強太多啊。可是,這東西隻有我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