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主任的神奇,她是親眼見到的,她曾和孟主任單獨執行過一次任務,這次機會又有了,沒準,能從他的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
……
儲修岩住的是寧波的老宅子。
本來在想象中,這裡一定是戒備森嚴,儲修岩也是土匪出身,而且又是抗戰派,日本人和漢奸肯定想要他的性命,他必然嚴加防範。
可事實和想的完全不一樣。
一條小巷子裡,透露著一股恬適散漫。
幾個老人坐在那裡,曬著太陽聊著天,問起儲修岩家住哪,一個老人隨手一指。
來到儲修岩家,大門敞開著。
門外,一個補鍋匠正在那叮叮當當你的敲著一口鐵鍋。
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防備怎麼那麼鬆懈?”許諸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鬆懈?”
孟紹原笑了笑:“我們還沒進巷子,就已經被人盯上了。巷子口那家雜貨鋪的掌櫃的,看起來在那算賬,其實一直在那觀察我們。賣寧波湯團的那個攤子,小販不是小販,客人不是客人,一個個眼睛看著這裡,也是在監視我們。
到了巷子裡,坐在那裡聊天的幾個老頭,沒看到一隻手都放在懷裡?我要是猜的沒錯,那裡麵都藏著家夥呢。補鍋匠叮叮當當的倒熱鬨,可你仔細聽,他每次敲擊都很有節奏,而且大門還開著,這是在用敲擊的聲音,向裡麵傳遞消息呢。”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很響,似乎是特意說給補鍋匠聽的。
可是,補鍋匠頭都沒有抬一下,好像根本沒有聽到。
孟紹原朝裡麵看了看:“咱們就在這等著,馬上就有人出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人急匆匆的走出來:
“是上海來的貴客到了嗎?”
甘寧、許諸、虞雁楚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這世上就沒孟主任猜不到的事情。
“我是上海來的海老板。”孟紹原一拱手。
“海老板!”那個回了一個禮:“在下儲修岩,一接到上海的消息,我早就盼著海老板來了。”
說完,看到孟紹原身後的虞雁楚,立刻恭恭敬敬地說道:“二十七姑。”
虞雁楚臉又紅了。
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叫一個小姑娘姑姑,那是什麼感覺?
“海老板,請!”
儲修岩手一伸。
“打擾了。”
儲修岩把幾個人帶到客廳,吩咐上茶,麵色一沉:“關大門,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進來,打斷了他的雙腿!”
“是!”
客廳裡就剩下幾個人,儲修岩這才說道:“海老板,我接到虞老板的吩咐,說上海有重要人物前來,讓我一切都聽你的。不知能否請教海老板尊姓大名?”
他原也沒指望對方會說。
可沒想到,孟紹原淡淡一笑:“孟。”
“哪個孟?”
“上海隻有一個姓孟的!”
儲修岩驟然一驚。
上海隻有一個姓孟的!
這是何等大的口氣!
儲修岩卻認真問道:“是不是公共租界的孟老板?”
孟紹原一笑:“不光是公共租界,整個上海都隻有一個姓孟的!”
“小太爺,褚某有眼無珠,罪該萬死!”
儲修岩趕緊站起,單膝跪地,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