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勇氣?
“快,請晴氣閣下來處理。”
李士群低聲吩咐了一聲。
上午,剛剛得知了毒品和錢被劫持,本來就怒火三丈,結果又遇到了田七到自己的大本營來砸場子了。
而且還公然殺了一個自己人。
總算,李士群也知道在這裡不能亂來,讓日本人來收拾是最好的辦法。
自己要做的就是和田七耗著!
……
“孟先生。”
“機關長閣下。”
“孟先生請坐,不知今天來有何指教?”
孟柏峰坐了下來:“我哪敢有什麼指教?汪先生在河內險些遭到刺殺,他的親人也慘遭不測,所以汪先生準備離開河內,前往上海,這些事機關長閣下都是知道的。”
“當然了。”
戴笠派遣的特工人員於1939年3月21日夜,潛入汪精衛所住的高朗街二十七號住宅,本想刺殺汪精衛夫婦。
怎奈陰差陽錯,汪精衛臨時將房間讓給了曾仲鳴夫婦,使其稀裡糊塗成了替死鬼。
與此同時,林柏生在香港也遭遇襲擊,汪精衛的外甥沈次高也在澳門遭到暗殺。
特彆是曾仲鳴之死猶如斷了汪精衛一隻臂膀,使汪萬分悲痛,深感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曾寫《曾仲鳴先生行狀》一文,以表達內心之苦楚。
非但如此,日本所預定參與汪派之和平運動的何應欽、龍雲、何健等軍政界要人,此時也無一響應。
甚至被視為汪派的張道藩、彭學沛、甘乃光、王世傑等人也不再讚同汪的主張。一時間,汪精衛集團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麵對汪派的孤獨,日本政府決定采取行動,派遣時任參謀本部中國課課長的影佐禎昭大佐代替今井武夫到河內營救汪精衛。
影佐接到命令後,認為這種事不能光靠陸軍單方麵乾,還必須加進海軍、外務省、興亞院,可能的話還得有民間人士。
此舉得到陸相板垣征四郎的同意。
後決定興亞院事務官矢野征記和海軍派遣的須賀彥次郎參加,影佐又特彆推薦犬養健與他同行,隨員還有軍醫大鈴中佐、憲兵丸山準尉、軍曹鬆尾等人前往河內營救汪精衛。
此時的汪精衛十分狼狽。香港、河內的暗殺事件嚇得他心驚肉跳,深感自己四麵楚歌,進退失據,再呆在河內,恐怕將有生命之憂。
走吧,立足點選擇在什麼地方呢?途中是否再遭狙擊?原來由曾仲鳴與日方建立的一條聯絡線,現在又斷了,汪精衛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最終的決定還是上海最為合適。
孟柏峰來上海的目的之一,也是早就定好的,和日本人協商,一旦汪精衛到了上海之後應當如何安排。
這時候孟柏峰忽然上門,土肥原賢二當然不敢怠慢:“孟先生,你的目的我知道了,我們對此有了充分準備,我們的具體安排是……”
電話響了起來。
“請稍等,孟先生。”土肥原賢二起身接了電話,聽了一會,眉頭皺了起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晴氣君,你立刻去一趟,決不能讓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
掛斷電話,勉強笑了一下:“李士群裡出了一點狀況,孟先生,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對於汪先生一旦到達上海後已經做了妥善安排……”
……
“李士群!”
“啪”的一聲。
當著剛剛趕到的晴氣慶胤的麵,田七一個巴掌扇到了李士群的臉上。
所有人都呆了。
就連李士群和晴氣慶胤都不敢相信。
田七,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李士群一個巴掌!
“田七!”
李士群剛剛暴怒的吼了出來,田七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李士群的腦袋:“我田七的人你也敢動?”
“快!”晴氣慶胤知道事態即將不可收拾:“立刻通知機關長閣下!”
……
“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我知道了。”
土肥原賢二再次掛斷了電話。
“看來機關長閣下真的很忙。”
“李士群那裡鬨得有些不可收拾。”
“這樣吧。”
孟柏峰站了起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們路上再談吧。”
“啊,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孟先生,咱們走。”
孟柏峰掐滅了煙鬥,笑了。
……
穀繁原道停下轎車,走進了新亞飯店。
他敲開了房門。
“穀繁大佐?”
“染穀先生,我奉土肥原機關長的命令,帶你去一個地方。”
“現在嗎?”
“是的,現在。”
……
“大佐閣下,您這是要帶他去哪?”
“奉土肥原機關長閣下的命令,帶染穀先生去參觀上海的實驗室。”
“我這裡沒有接到機關長閣下的命令。對不起,請您稍等一下,我現在就和機關長核實。”
“請快點,我還有事。”
“好的。”
穀繁原道的手伸到了口袋裡。
等了幾分鐘,那個少尉走了過來:“大佐閣下,機關長閣下剛剛離開辦公室。這樣吧,我陪您一起去,請原諒,職責所在。”
“好的,我來開車,你負責照顧染穀先生。”
“是的。”
穀繁原道從容的離開了新亞飯店,發動了他那輛漂亮的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