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管事們還在上交賬簿,鑰匙等物品,綰綰聽到冬雪的消息後並沒有慌張,她喝了一口茶,緩緩地翻動著毓慶宮這個月的花銷,人事等記錄。
翻動完賬簿後,綰綰這才把管毓慶宮妾室的唐嬤嬤叫了上來,“聽唐嬤嬤所言,毓慶宮的大小一切事情都甚是清晰明了啊。”
唐嬤嬤有些惶恐,她也不知道太子妃為何要單獨對自己問話,但是聽到太子妃‘讚賞’自己,她立馬有些得意忘形了,加上太子妃年紀還小,她倒是有些想要先壓一壓太子妃,讓太子妃知道自己的能乾。
唐嬤嬤立馬說道,“回告太子妃,奴婢作為毓慶宮的管事大嬤嬤,那是鞠躬儘瘁,拚儘全力的,毓慶宮也是在奴婢的管理下才井井有條…”
“那你可知道毓慶宮的大阿哥病了!你可有作為?你可有即時稟報於我?”綰綰一下把手中的茶盞放下,她望向唐嬤嬤,大聲嗬斥道。
唐嬤嬤也被太子妃突然的變臉和氣勢嚇到了,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得連忙跪了下來,“奴婢冤枉啊,奴婢也沒有聽說過這回事,”唐嬤嬤連連告冤,“也沒有人同奴婢說過這個事啊。”
“你本是負責毓慶宮妾室與阿哥一切事物的管事嬤嬤,毓慶宮的阿哥病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到底是該當何罪!耽誤了大阿哥的病情,到時可就不是一句請罪冤枉可以說的了。”綰綰也知道自己年紀尚輕難服眾,也看出了這些嬤嬤的心有些大,故此先震一震她們。
“福晉饒罪啊,奴婢真真是冤枉的,李佳貴人那邊並沒有通知奴婢讓奴婢請太醫啊,福晉饒罪,福晉饒罪啊…”聽到這事還牽扯到皇太孫的性命,唐嬤嬤當即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她連連告罪,隻求自己能保住性命。其他的管事見事情突變,也立馬縮成了一團,隻求自己能隱身才好,即便心中有些幸災樂禍,也絲毫不敢表現出來,隻管低頭下跪。
“哦?李佳貴人還沒有通報請太醫嗎?”綰綰挑了挑眉。
“福晉英明,福晉英明,李佳貴人確實是沒有告訴奴婢要請太醫,奴婢是真真不知情,要是知道這一情況,奴婢怎敢不稟報福晉…”唐嬤嬤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急忙對太子妃申辯道。
“那你還不趕緊去請太醫!”綰綰沒等唐嬤嬤求饒完,便大聲說。唐嬤嬤聽到後便急急忙忙出去,生怕自己去晚了就人頭不保。
接著綰綰便讓其餘的管事先回去,自己則帶著一眾宮女去‘探望’李佳氏和大阿哥。
其餘的管事在綰綰走後都有種劫裡逃生的感覺,本以為太子妃年紀小,剛進宮還什麼都不懂,雖說不至於以下犯上,但管事們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倚老賣老,想著毓慶宮沒了自己就不行,仗著經驗多便有些漫不經心。
管事們對新進門的太子妃也算不上輕視,隻是沒有像對待太子那般恭敬罷。沒成想這太子妃也是個厲害人物,隻一手就讓大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認清了地位的巨大差距。管事們相視一眼,摸了摸腦門上的冷汗,沒敢交談,都散開了。
等到綰綰趕到李佳氏的白露院的時候,嬌滴滴的李佳氏歪著身子,正可憐兮兮地向太子說著什麼,躺在床上的大阿哥倒是成了背景。
“太子妃到-”小太監通告了綰綰的到來。
“給太子請罪,是臣妾來晚了。”綰綰給太子行了禮便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