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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姐要比綰綰大兩三歲,她於一年前早就嫁人。其實馬佳氏大人,馬佳氏夫人還有她的親姨娘都知道她的性子,高門大戶撐不住,小門小戶的,倒是能依仗著馬佳氏府過得安安心心。經過一係列的篩選,馬佳氏大人最終把她許配給一個自己很是看好的門生。

那個門生名許名,雖家境貧寒,但精通經義,於治國方略一道有自己獨特的見解,隻要有機緣,假以時日必一飛衝天。雖然他開蒙開得晚,導致他詩詞歌賦一塌糊塗,即便如此,他還是邊做幫工,邊自學成才,最終考上千萬人選一的進士,可見他還是個厲害人物。

不僅如此,許名雖出身粗野,但卻難得一副清朗的樣子,一派正氣。若說美中不足,倒隻能說是他的容貌並不十分出眾。清朝以‘潘安之貌’為美,許名自然是不如那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但是他身高六尺,身材健壯魁梧,亦是一副頂天立地的模樣。

綰綰的庶姐在成婚前便有些不滿這場婚事,自己堂堂刑部尚書的女兒,又怎可嫁給寒門之子?隻不過馬佳氏大人已言明許諾庶姐百田千金為嫁妝,又十分讚賞許名的才華,言有朝一日他必位極人臣,如此庶姐才不情不願地嫁了過去。

隻是雖重新買了房屋田地並一眾奴仆,但在許家的日子又如何能及往日富貴?加上相公樣貌不討喜,性子木訥無趣,雖有丈夫的敬重,馬佳氏.清蓉還是有些不耐了。她也曾三天兩頭回娘家哭訴,但許名本身無過錯,他不賭不上妓院,彆說是小妾,便是家中的小丫鬟他也緊守男女大防,雖然他的官職並不大,但對於職責他都是兢兢業業的,上麵亦很是讚許他。

許名家中關係也簡單,隻有一個年紀尚輕的妹妹,清蓉便是當家的大夫人,在家中那是說一不二的。丈夫疼愛,又無婆母在上頭管著,清蓉的日子雖不很富貴,但也應是美滿的。卻沒成想,她在今天這個如此莊重重要的日子,卻有了一副新的說辭。

“娘娘,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現在跟你說呀,你要是回了宮裡,姐姐可就再難以見到你了呀。許名他不是人,他打我呀,你看,這些傷都是那個狠心的人打的呀。”說著,清蓉便把她的衣袖往上一摟,她的手臂便露了出來。

清蓉在家中本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便是嫁了人,她也是奴仆成群的,本來膚如凝脂的玉臂如今卻是多了幾道青紫色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打過一樣。

看那許名是個好的,怎的卻會打人?

“娘娘,我和那可惡的許名實在是過不下去了,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就判我和許名和離,我實在是跟他過不下去了,我一定會被他打死的!”清蓉在那邊哭天喊地。

“姐姐,你不必如此,先起來再說。”綰綰連忙把庶姐扶了起來,“你這傷可見了大夫,怎不塗藥,要是留了疤可怎好。”

“不會留疤的,”清蓉快嘴說了一聲,然後她像是意識到什麼,再接著說,“快判和離,太子妃,我求求你了。”她握住綰綰的手不住地說。

“姐姐,你先安定下來,要是姐夫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綰綰把庶姐扶到了座位上,自己也坐了下來。“你我姐妹,我又如何能看得你白白受苦?隻是你這傷,是如何造成的?”雖說綰綰和清蓉現在的情誼並未及小時深厚,但兩人到底是親姐妹,身為妹妹又如何能白白看著自己的親人受苦?

馬佳氏夫人看了,也是心疼的,雖不是自己親自撫養,但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如今嫁了人,卻受到了傷害,這叫人如何能不惱!“老爺還一直在稱讚那許名勤奮好學,正直有魄力,卻沒成想是個大白眼狼!”

“這,看那許名那般高大,豈不讓人心生害怕。”圍在四周的各個嫂子也在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門外的夏荷輕輕敲了一下房門,“娘娘,夫人們,開席的吉時快到了,若不現在出去,便要誤了吉時了。”

於是乎,綰綰便正了正衣裝,“姐姐,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阿瑪也是極疼你,咱們馬佳氏也不是好欺負。若是那許名如此之壞,阿瑪定不會放過他。你先在家好好養傷,待阿瑪找那許名好好算賬再說罷。”綰綰把庶姐的衣袖輕輕拉下,她握著庶姐的手說道。雖說她心中還是有一些疑慮,但打人是件大事,她還是先寬慰了庶姐的心。往後,馬佳大人自然會把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的。

“就是,清蓉你先在家待著,你的小院也是打掃乾淨的,決不能讓那許名欺了我家女兒。你姨娘看了,那得多傷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馬佳氏夫人也說道。

“不用找那許名了,就直接說是和離罷,這傷真真是他打的...”清蓉有些急了,她拉著馬佳氏夫人的衣袖道。

隻是時間確是不早了,於是大夥兒便隻能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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