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哭著,鬨著,叫喊著,大李佳氏看到這個景象,卻是想到了一個主意,她逐漸勾起了嘴角。
毓慶宮正院。
自從太子殿下得知綰綰懷孕後,他便是一直陪在綰綰的身邊。他環抱著綰綰,手裡拿著湯碗,正一點一點地喂綰綰喝安胎藥。
綰綰笑著,她一勺一勺地把胤礽遞過來的安胎藥喝完。其實她現在的感覺已經是好上許多,
便是自己喝藥也沒問題。但胤礽自從知道綰綰懷孕的消息後,興奮得很,非要自告奮勇喂藥。好,也是得讓他好好發泄一下心中的高興與快樂的。
喝完藥後,綰綰還是有些疑惑,“殿下,這八旗兵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胤礽見綰綰問到這個話題,也是歎了一口氣,他把手中的湯碗放下,抹了抹手,抱著綰綰,才是繼續說道,“之前皇阿瑪下了旨意,要削減八旗兵丁的待遇,那些八旗兵丁不忿,便是吵了起來。”
胤礽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有了幾個帶頭的,聽說宮中宜妃娘娘生辰宴奢靡無比,說是連那裝吃的喝的器皿都是金子做的,撒的假花花瓣都是銀子做的,那些橫衝直撞的兵丁便把皇宮圍了起來,有的甚至還想要闖進皇宮偷盜。”
綰綰想了一下,還真有這事兒,宜妃的生辰宴確實是很盛大。“那這事兒最終…”綰綰問了起來。
“已經鎮壓下來了,但是,那些鬨事的八旗兵丁,年紀都很大,有很多都是為我大清立下汗馬功勞的兵丁,這事兒並不好辦。” 胤礽搖了搖頭。聖上對年紀大的老人一向很是禮遇,更彆說是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士兵。你說治他們的罪,不忍心,你說不治他們的罪,但這事兒確實鬨得很大,影響也很廣。
“殿下,綰綰總覺著,這事沒那麼簡單。”綰綰把頭倚在胤礽胸口,她皺了皺眉頭,“宜妃的生辰宴,惠妃娘娘與大福晉並沒有參加,您說,這事兒,真的就這般湊巧麼?”
“哼,”胤礽握緊了拳頭,“胤禔一脈當然不是無辜的。那些帶頭鬨事的人中,便有幾個是與明珠相熟的,孤查到他們幾天前還有聯係。但是…”胤礽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但是,那幾個人並不是在大阿哥的掌管下,他們是鑲紅旗的,如今的鑲紅旗是在胤祉的掌管下,這下更加不能證明這事是與大阿哥有關了。”
好一個一箭多雕的計謀!在太子監國的時候,發生了這樣嚴重的事情,太子難辭其咎,便更能突顯大皇子的能力。這事兒的導火線是宜妃生辰的鋪張,宜妃奢靡的名聲是跑不掉的了,宜妃的勢力一低,德妃早因烏雅氏一事沉寂,榮妃本身便是個隱形人般的人物,這下,惠妃便能稱霸整個後宮了。聖上在親征前,便任命三阿哥掌管鑲紅旗,如今鑲紅旗出了這個大事兒,三阿哥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綰綰看到胤礽皺著眉頭苦思的樣子,“那殿下想到處置這事兒的辦法了嗎?”綰綰輕聲問。胤礽沒有答話。
綰綰本來是倚在胤礽胸膛的,她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突然笑了,便是正坐了起來,“殿下,臣妾突然想到,這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這事兒,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糟糕。”
胤礽倒是被綰綰的話給挑起興趣,“綰綰想到什麼法子了?”
“殿下,您想啊,皇阿瑪本身是因為您如今名聲太過,才有些猜疑,你父子二人間,才因此有些隔閡。但發生了這事兒,不就是一個修補與加緊父子關係的一個大好機會麼。”
綰綰笑著說,“殿下想想,您到底是有多久沒有與皇阿瑪談過心了,皇阿瑪親自出征,你們來往的信中,又有多少是談及感情的內容?在信上說說您的難處,說說您對皇阿瑪的想念,皇阿瑪才能愈發想起您的好。”
“您開始監國,出現一點問題自然是很正常的。若是您一上來便能號令四方,那才會真正引起皇阿瑪的猜忌呢。”綰綰又躺回胤礽的身邊,她握住了胤礽的手。
她笑著說道,“孩兒出現問題,自己解決不了,找父母幫忙,這不是很正常的麼。殿下也不必對自己太過於嚴苛,想來您向皇阿瑪求助,皇阿瑪也會高興,若是皇阿瑪發聲了,這事自然便能迎刃而解了。至於大阿哥那邊,日後的時間還長,自然會有法子的。”
胤礽聽著綰綰的話,他大笑了起來。撫摸著綰綰的青發,他點了點頭,笑著說,“確實是個好法子,綰綰可真真是孤的寶貝。” 胤礽笑著親了親綰綰的額頭。
不過是撒嬌罷,胤礽小的時候沒少乾這事兒。長大了,知道‘太子’這個詞真正代表的東西後,胤礽便是以最高的標準要求自己。想來,一直爭強好勝的他,也是忽有些略了與皇阿瑪之間親密的情感。經過綰綰這一提醒,胤礽也是反應過來了。好,撒嬌,胤礽也是第一的,不然,他又怎麼能夠甩掉大阿哥,三阿哥他們,成為皇阿瑪最寵愛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