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傷了, 太子殿下自然是要去探望的。剛進入索額圖的房間,太子殿下就聽到索額圖在那裡罵罵咧咧了。
“大阿哥那班王八羔子, 我非要…”索額圖向來囂張慣了, 他的口無遮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太子和自己同時遇刺,雖說索額圖現在還沒有精力去查探, 但他是認定,這事一定是大阿哥那邊所為。如今自己傷了腿,雖能夠慢慢走路, 但卻再也不能上朝,索額圖又如何能夠甘心。
太子殿下進入房間後, 就吩咐周圍的人下去了, 還派人好好守著。
看到太子殿下過來,索額圖請安後,也向太子殿下哭訴著,好一副可憐的模樣。
太子殿下歎了一口氣,他沉默了一會兒, 就把手中的那些東西扔到了索額圖的床上。那是厚厚的一疊紙。
索額圖本在哭訴著,看到太子殿下這般模樣,他才是感到有些不同。氣氛無端端有些嚴肅, 他便拿起了那疊紙看了起來。
這一看,可就把索額圖驚住了, 那紙上說的,竟然全都是自己的這些年結黨營私,偷偷販鐵賣鹽等的罪事, 其中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瞞著太子殿下做的。
索額圖與太子殿下之間,雖是親戚關係,但也是君臣的關係,讓太子殿下知道自己瞞著他做事,那可是大事不妙。
索額圖心裡一驚,就趕緊說了,“殿下,這些您是從哪裡得來的?都是胡扯,儘是些中傷臣的荒唐言,殿下,您可不能被那些小人蒙蔽了啊。”
索額圖想了想,他又說了,“一定是大阿哥他們,一定是大阿哥他們的詭計,他們見刺殺不成,就直接挑撥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殿下明鑒啊。”
索額圖果真是一隻老狐狸,他心裡明白這些證據都是真的,但還是以大阿哥他們為推脫,想要憑借自己的傷和救命之恩逃脫罪責。
見太子殿下還是沉默,索額圖又使出了感情計,他的眼淚說來就來,“殿下,您也知道,您是臣的孫侄,臣是看著您長大的,臣一路輔佐著您,臣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鑒啊。”
太子殿下看到索額圖的這般模樣,“叔爺對孤的忠心,孤自然全都知道,”太子殿下終於說話了,但還沒等索額圖放下心來,太子殿下又說了,“但是,叔爺在背地的乾的那些事情,孤同樣清楚得很。”
“上麵的這些東西,都是孤親自派人查的,孤念著與叔爺的情誼,已經把那些東西壓著很久了,但是,叔爺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對九阿哥下手。”太子殿下緩緩地說著。
“孤查到,叔爺不僅給九阿哥獻上五石散,甚至還想要拉著九阿哥插手江南鹽政獲益。”太子殿下突然嚴厲起來,“江南乃是皇阿瑪的心腹之地,九阿哥什麼都不懂,你把九阿哥拉上,還不就是想要在出事的時候,把九阿哥當擋箭牌嗎,”太子殿下搖了搖頭,“叔爺,你的心也大了啊。”
“殿下,我…”索額圖一時話結,他自然知道自己瞞著太子殿下做了多少事。也不顧有傷在身,他立馬就在床上跪了下來,“殿下,臣知道錯了,請您看在臣剛剛遇刺,還有為殿下英勇獻身的份上,原諒臣這一遭吧,臣以後是再也不敢了。”
誰知,太子殿下卻是說了,“這次的遇刺是假的,你對孤的救命之恩也是假的,這些事情,都是孤安排的。”
索額圖聽到太子殿下的話,竟然一下子就愣住了,“殿下,為何!”索額圖高聲叫了起來。
“孤能夠發現這事,你以為皇阿瑪就發現不了嗎?”太子殿下厲聲斥道,“叔爺,你這是在行大逆不道之事啊。孤已經勸過你多次,但是你有聽進去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