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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黃如翡五花八綁將陳亦莊帶走,微桃才忍不住問紀瑞靈:“雖說這黃小姐看起來挺讓人喜愛的,可小姐就這樣放過那個姓陳的了?他可不是個好人。”
那東西對小姐出言不遜,就應該打上幾大板子在關進大獄才對,今天遇見的是小姐才沒能得逞奸心,可若是無權無勢的女子,那豈不是就任由他欺負了不成。
微桃越想越氣,後悔自己方才沒有踹上幾腳。
“是啊,他不是好人,可黃小姐心有雄鷹,我不是饒恕陳亦莊,而是想看看這位黃小姐的訓馬的手藝。”紀瑞靈一語雙關。
微桃:“訓…馬?小姐說陳亦莊是馬?我怎麼覺得他是驢呢?”
馬可是好夥伴!
紀瑞靈上下打量著怒不可遏的微桃,若有所思地點頭:“微桃,你說的有道理,不如這樣,若是黃小姐馴驢失敗了,我們在將那頭驢做成驢肉火燒,如何?”
“好!”微桃被哄開心了。
紀瑞靈安心地轉頭卻對上衛嵐玉似懂非懂的眼神。
衛嵐玉:“紀小姐,女裝我也穿了,笑話也讓人瞧了,店也被人砸了,陳亦莊你也原諒了,那我也應該可以走了吧。”
和陳亦莊那廝相比,他那點兒得罪隻能算是毛毛雨,紀瑞靈能放過那廝憑什麼不放過他啊。
他不服!
衛嵐玉哼道:“紀小姐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你和他可不一樣!”紀瑞靈露出一副你怎麼這樣想的模樣。
衛嵐玉偏過頭:“都是一雙眼睛,兩隻耳朵,一張嘴,有什麼不一樣。”
紀瑞靈低聲笑著:“你若是像他一樣跪下來求我,我也可以考慮考慮放過你的。”
前提是,跪下來求她。
衛嵐玉下意識地看了眼地板,隨即立刻心中狠狠唾罵自己的行為後了,揚起了腦袋道:
“我怎麼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又改主意了。”
啊呸!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在我這裡沒有任何信譽…啊不…我是說,不可能!”
終於是說清楚了,衛嵐玉再一次挺起了腰杆。
他發現了,麵對紀瑞靈他就不能太客氣了。
紀瑞靈:“可陳亦莊就很信我能信守承諾。”
所以,這不是她的問題。
“那是他蠢啊!”衛嵐玉就不信若非是黃小姐拿著陳家的投名狀來換,紀瑞靈能真心放過。
太陽打西邊出來都不可能吧!
他拿他的項上人頭保證。
“所以我說,你們不一樣的,我呢就喜歡有骨氣的聰明人。”紀瑞靈拍了拍手,欣賞道。
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彆!”衛嵐玉:“紀小姐你誤會了,書院之中陳亦莊倒數第一,我第二,我和他在不聰明的程度上不分伯仲,您讓我穿女裝我說穿就穿,也不存在骨氣,我這輩子更沒有什麼遠大的誌向,就想當個不太混蛋的闊少,每天睡到天亮,玩到天黑。”
他不是聰明人,不願做聰明人。
隻想做一條米缸中的米蟲,混吃等死。
“可隻要我一句話,你這短小的願望便如同泡影。”紀瑞靈靠近掛著一身粉衫的男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強娶良女的惡霸!
她很喜歡看衛嵐玉變臉的樣子。
可惜,衛嵐玉沒有如她想象中那樣,反而笑了起來:“是要讓我全家在都中混不下去嗎?那敢情好啊,紀小姐若是能將我們一家趕出府中,我必奉上大禮感謝小姐相救之恩。”
他巴不得離開這條條框框的都中回到桑中自由自在了。
紀瑞靈都能聽見男人從胸前發出來的快樂共鳴,她倒是讓他給開心了。
少女目色古怪地看了衛嵐玉一眼,轉身朝外走。
“怎麼突然走了?”衛嵐玉有些摸不著頭腦。
生氣了?
生氣了好啊!
但是…
“紀小姐,你還沒給我個準信兒呢?”衛嵐玉追了出去:“那以後你我是不是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紀瑞靈徑直上了馬車,鮮紅的發帶末梢消失在馬車門口,卻又印在衛嵐玉的眼神光中。
衛嵐玉甩了甩腦袋,將那一抹紅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