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西南角牆外有一條河流,一座拱橋就橫落在河上,飛鴻蹲在橋上,一手捂著耳朵一手點火。
天空中,煙火依舊。
“在那裡!”紀府的侍衛匆匆前來,瞧見那放火的小賊毫不遮掩地在橋上埋頭點火。
“抓住他!”
侍衛的聲音是帶了怒的!
誰大晚上被火燒醒,都不會對縱火者和顏悅色的。
聽見聲音,飛鴻顧不得衛嵐玉的叮囑,扔了火折子拔腿就跑,然而他細胳膊細腿哪裡比得過紀國公府的場麵訓練有素的侍衛,還沒下拱橋就被按在了階梯上。
“冤枉啊,你們放開我我冤枉啊……”
飛鴻被一根粗壯的繩子五花大綁了起來,侍衛動作粗魯地像是在綁螃蟹。
侍衛按住飛鴻的腦袋,厲聲嗬斥:“當夜縱火,你還冤枉!”
他還沒有喊冤呢!
飛鴻痛哭流涕:“我真的冤枉,我沒縱火啊,你們抓錯了人了。”
“你…”
“我國公府火勢燒天,你在此放火卻直呼冤枉,我倒想瞧瞧你有多冤枉!”一道中年男子的強壓的怒火的聲音穿來。
侍衛連忙回首,一行人提燈自黑暗中走出,為首的男子氣質儒雅,此刻卻麵若寒霜,極為不善地盯著飛鴻。
侍衛:“見過世子爺!”
聽見世子爺三個字,飛鴻霎時瞪大了雙眼。
完了完了,紀國公府世子都來了。
少爺啊,你真是要他小命!
世子紀昀渟單披一件竹紋藏藍披風,內裡隱約可見是身寢衣,他淡雅的眸子冷冷地看了飛鴻一眼,朝旁一步退開。
紀國公在紀家少爺紀瑞笙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
飛鴻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他是真的死定了。
紀國公站定,抬頭看著被壓過來撲跪在他腳下的飛鴻:“縱火者,你知道是何罪嗎?”
飛鴻哆哆嗦嗦,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來:我…我…”
紀瑞笙兩鬢被火燎去了一片,他看著飛鴻便是一肚子氣:“吞吞吐吐地在不說就讓人用匕首一刀一刀地劃你身上的肉喂狗,直到你肯吐出來為止。”
飛鴻聽的渾身發抖,手心發寒,他第一次聽這麼殘忍的話。
“來人…”
“等等!”
就在這時,一道慵懶桀驁的男聲從遠處傳來。
“喲,紀少爺這麼生氣乾什麼,今天可是好日子,打打殺殺的多晦氣啊!”
眾人抬頭望去,便見對岸歇息亭上燃起了一簇火光,衛嵐玉坐在亭子頂麵的瓦片上晃了晃手中的火折子。
侍衛拔出佩劍指著衛嵐玉:“你是何人?”
衛嵐玉嗤笑:“今日可是大喜之日,你們竟然不認識我!”
不認識他,就敢順著紀瑞靈允婚,當真是可笑,難道在他們眼裡,紀瑞靈選擇的,無論是什麼阿貓阿狗,他們都同意,沒有半分意見!
紀國公府伸手製止侍衛,看向衛嵐玉時,卻叫出了他的姓氏:“你姓衛?”
衛!
紀昀渟和紀瑞笙目光一抬,盯著衛嵐玉的眼神變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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