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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菩薩,不會去管人心如何!相反,我很欣賞這世間所有不低頭,不服輸的人。”
無論男女。
黃如翡想到了衛嵐玉,那個匆匆一瞥便覺得渾身傲骨的男子。
“那紀小姐對衛公子也是欣賞?”
此話一出,黃如翡也驚道自己冒犯了,剛才一刹那感覺親近,讓她忘記自己同紀小姐我不過兩麵之緣了:“抱歉,是我冒犯了。”
紀瑞靈沒有搭理黃如翡的抱歉,低頭看著稍稍跑得遠了些的鳳將軍君,微微一笑反問:
“黃小姐對陳亦莊呢?”
“他啊…”說起陳亦莊,黃如翡自嘲一笑:“紀小姐不知,這同陳家的婚約,還是我撿的家中姐妹不要的。”
無父孤女,能撿到陳家兩房獨子的夫人的位置,也算是上天不對她趕儘殺絕了。
“陳亦莊並非良配!”紀瑞靈雖明白各中道理,可還是提醒道。
都中紈絝,陳亦莊能排上號,內裡是有原因的,例如曾打死過通房,同人青樓爭花魁…等等,紀瑞靈不去調查便有風輕易吹到她耳朵裡麵。
可見,這背地裡不知道有多醃臢。
“我知道!”黃如翡堅定的點頭。
她知道陳亦莊不學無術,頑劣不堪,人品低劣,更知道他在外鶯鶯燕燕眾多…她都知道。
“可是紀小姐,正因為陳亦莊不堪,所以陳家會中意我,甚至於放權給我,上天給我的太少,這根橄欖枝我必須牢牢抓住,陳亦莊若是是個才識過人的君子,我也高攀不上不是嗎?”
有得必有失,黃如翡在同意這場婚約之時,就已經想好了,與其執著若失之物,不若將所得之物牢牢握在手中,最好是加以灌溉化作枝繁葉茂。
“如今陳亦莊在我手裡,我要嫁他,不管他曾經是什麼樣的人,做過多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我要將他扳回來,這是我同兩位陳大人的約定,也是為了我自己,我早就說過,我並非好人。”
她隻為自己的利益。
陳亦莊的從前是他自己的孽,和她黃如翡無關,可他的未來和她息息相關,她不可能放任他繼續。
都說到這裡了,紀瑞靈也不在勸了:“你想的清楚就好!”
“你不覺得我欲念太多,黑白不分嗎!”
“我說了,我不是菩薩。”紀瑞靈蹲下身,撿了粟稻穗提起來晃了晃,金黃的穗子被累累碩果彎垂下來,狀似流蘇。
待她玩夠了鬆手之時,卻瞧見上方田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陳亦莊。
此刻的陳亦莊褪去了華服,換上了粗布麻衣,頂著鬥笠提著鐮刀站在田中,在他身側是埋頭苦乾的農家翁。在一片豐收,繁忙的喜悅之中,陳亦莊憤恨的目光紮眼。
這個賤人!
還有衛嵐玉那個賤人!
要不是這兩人,他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紀瑞靈將陳亦莊的怨毒儘收眼底:“他怎麼在這裡?”
還是在田地裡乾活!
這下,他可不就是恨死她了嗎?
黃如翡:“朽木在朽也得雕一雕啊,總不能任由他爛在地上吧!”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紀瑞靈笑了笑,牽著鳳將軍從黃如翡的眼前走過,她沿著田坎一階一階地往上走,身影淹沒在碩果累累之中,卻時常能聽見雞鳴聲。
黃如翡就站在田坎上,看著一人一雞走遠。
陳亦莊收回視線,旁邊的老翁不小心肘了他一下。
“不長眼睛是不是!”陳亦莊怒罵道。
鬥笠揭開,卻露出一張陌生的臉,那人看著陳亦莊笑:“陳公子,想必你也很討厭那個人吧!”
鬥笠男人用刀口指向雞鳴處。
陳亦莊沉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