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趙衡就被金獨異帶進宮裡。
元武帝見了趙衡,直接破口大罵:“朕早就跟你說了,釋放周禹,無疑是自討苦吃,你這小混蛋非要鋌而走險。”
“現在好了,周禹在大青山上,擺下策論大會,邀請天下文人赴會。”
“美其名曰,集思廣益,為江山社稷出謀劃策,實則是準備問候咱們趙家的列祖列宗啊!”
元武帝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如此,就算這小混蛋磨破嘴皮子,他也絕不會釋放周禹。
不等趙衡開口,元武帝就直接把守城司,今日入城名錄,丟到了趙衡麵前。
“你自己看!”
“周禹昨晚才放出風,今天早晨進城的文人墨客,便比往日多了三成,保守估計足有數百人之多!”
元武帝幾近惱羞成怒。
就算是他這個一國之君,在文界的號召力,都比不上周禹。
這還是剛開始啊!用不了幾日,策論大會的消息傳遍天下,恐怕天南地北,數以萬計的文人墨客,都會彙聚京畿。
屆時,無論做出任何得罪文界的舉動,都可能釀成驚天動地的輿論災難。
“怕什麼?要不然兒臣現在就派韓貂寺,直接暗殺周禹?”
趙衡直接把名冊扔到一旁,壓根沒有看的意思,沒心沒肺的笑言道。
元武帝氣的直瞪眼:“刺殺?你個小兔崽子,莫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這可是文界領袖,天下公認的泰鬥!”
“若是直接滅口,恐怕不用朕動手,北狄都會直接派人,越國殺他。”
那些酸儒,最喜歡陰謀論。
彆說直接殺了周禹,哪怕周禹喝口涼水嗆死,文界都得炸鍋,懷疑朝廷殺人滅口。
若是被他們抓住證據,且不說引發輿情海嘯,他們光是靠筆杆子,都能把元武帝貶成千古昏君,連秦檜都不如。
元武帝腦袋嗡嗡的。
為了五十萬兩銀子,把這個祖宗給放了出來,簡直蠢到了極點。
趙衡卻依舊吊兒郎當:“嘿嘿,那就跟他講道理嘛。”
“既然是文界領袖,就更應該以德服人,天下文人又不是傻子,周禹自然不會乾出顛倒黑白,枉顧是非,砸自己招牌的愚蠢行徑。”
元武帝輕哼一聲:“說得輕巧!”
“周禹可是文界泰鬥,論講道理,誰能講的過他?”
說到這,元武帝直接抬手,就差戳到趙衡腦門上了。
“八國使者進京之前,你務必攪黃策論大會,否則朕唯你是問!”
元武帝話音剛落,金獨異就匆匆而來。
“啟稟陛下……城中文人,四處散布訴狀,為白家鳴冤。”
“白梁成雖叛國,但已經就地正法,豈能殃及池魚,頑固白敬齋三朝元老,勞苦功高的事實?”
“太子無道,借機黨同伐異,迫害忠良,人人……人人得而誅之。”
就連天生有些冷血的金獨異,讀出訴狀內容時,都有些結巴。
元武帝苦笑不止:“小混蛋,看見了嗎?這就是周禹的威力!”
“他不僅要保白敬齋,還要廢了你這個儲君。”
眼瞅著都火燒眉毛了,趙衡卻依舊抱著肩膀,滿不在乎。
“既然他們聯名狀告兒臣,那兒臣就親自去大青山,自證清白。”
趙衡心想,什麼狗屁策論大會,說白了不就是舌戰群儒嗎?
罵街誰不會?
元武帝嗬斥道:“不行!你一張嘴,如何鬥得過他們數百張嘴?”